【剑三/谢李】《杂花集》_《只恐夜深花睡去》(娱乐圈au/双性/水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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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恐夜深花睡去》(娱乐圈au/双性/水煎) (第5/9页)

还像《一千零一夜》里的宝盒,打开一层,又是一层,层层套嵌,流光溢彩,只等宝盒被揭开的那一刻,里面可能藏着所罗门王的珠宝,一枝可以让他许愿的七色花,亦或是沉睡了千年之久的美人。谢云流差点被自己漫无边际的想法逗笑了,唇边略微弯起的弧度,宛若风吹过水面漾起的细纹,一闪而逝。下一秒,他的身影猛然顿住了,铺满地毯的柔黄色灯光,蓦地混入了一节浅淡的乳白,光与光互相交织,黄与白若即若离,犹如在奶油上洒了细砂糖,砂糖正在以rou眼难测的细微速度,一粒一粒地向下沉没,直至完全沉溺进奶油温柔甜蜜的陷阱中去。

    糖砂挣不脱了,谢云流的目光同样没办法挣脱。面前的门半开着,盛满了房间的灯光,斜斜地漏了出来,像宝盒打开时的缝隙,像海水的涨潮,淹没了他的双脚,房号牌上雕刻的花体数字是:0513。

    这是李忘生的房间号。

    谢云流没有刻意去记,相反,他在刻意地去忽略,他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他跟他只有一场对手戏,说不定这样的对手戏今后都不会再有,他其实很少想起李忘生,更不会去跟他互叙别情,一句话都不,所以,他没有任何记住李忘生房间号的必要。目光所及之处,灯光仍然纷纷扬扬,汨汨流下如糖沙,谢云流眼眸穿过了半开的房门,手指紧紧地抓住了门把手,他想把门关上,但雨确实下得太大,哗啦啦的雨声漫过了露台,遥不可及,却又惊天动地地拍打在他的心脏上,震耳欲聋,充满房间的灯光也随之越伸越长,如同海潮中疯长的水草,拼命拉扯着谢云流的脚踝,等他反应过来以后,门已经关上了,他站在了李忘生的卧室里,而那片淡乳白色的壁灯光芒,倏然变作了柔和起伏着的波浪,双层的抽纱床幔被它照着,像海面上烂漫的月光。

    李忘生就沉睡在月光的中心。

    ……怎么还有人睡觉不关门的?

    水草并没有打算放开他的迹象,他不想看李忘生,只能不可自拔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墙壁。注视得久了,眼前似乎有浅银的星光,轻微地一闪一闪,再凝神一看,才发现是床头珠灰色的墙纸,上面浮雕着一朵朵小小的折枝花卉,每一朵花的花瓣,都烫了极细的银边。鹤鸣堂的西府海棠是有名的一景,墙纸上的纹饰当然也是海棠花,谢云流不由自主地用指尖,一遍一遍地摩挲着这些花纹,花纹与指纹紧密地贴合着,隐隐摩擦出了淅淅的响声。只见睡梦里的李忘生,眉尖又是一皱,可能是被响声惊扰到了,他昏昏沉沉地挪动了一下胳膊,头颈歪向了一侧,面朝着床边的谢云流,半边象牙色的丝绸睡袍,便顺势从肩头滑了下来,顿时露出了他胸口一大片被蕾丝花边映衬着的洁白肌肤,以及一根纤细如花蕊的裸色肩带,细得分外暧昧,好像稍微一扯就会断掉,趁机泄露裙底的春色风光。

    原本摩挲着墙纸花纹的手指逐渐停住了,谢云流突然有一种错觉,自己的手臂,正在不受控制地向下沉没。

    李忘生是双性,这并不是个秘密。然而,他的气质太端正,又太寡淡,就像“康素爱萝,哀绿绮思”,固然是清婉到极点的词语,但也是从容易被束之高阁的枯燥大部头里走出的句子,双性特征最浓郁最诱惑的那一类人,当数陆危楼那个唱歌剧的姘头——像一朵蒙着猩红轻纱的金罂粟。只是各花入各眼,谢云流偏偏爱跟色淡且无香的白海棠缠斗,他也见过李忘生穿睡裙,某段时间,李忘生不喜欢让他近身,说是自己一被碰就浑身酸痛,只能穿宽松的衣服。学院艺术节汇演的当晚,李忘生觉得人挤人会更不舒服,就没有去看,只剩谢云流面对着台下的座无虚席,草草拉起了一曲小提琴。

    舞台顶的聚光灯,灿烂地洒下来,化作漫天的金蝴蝶,蹁跹舞动,映照他斜飞眉眼低垂,静止的睫毛纤长又浓丽。他拉了一首旋律紧迫的曲子,琴弓在琴弦间匆匆荡来荡去的踪影,快得像罗宾汉跳到露台上,偷一个朱丽叶的吻。

    “地球六十万亿亿吨,住有八十亿人之众,谁是你朱丽叶?”

    把琴曲拉完了,他赶忙离场,背着琴盒,拎着装了一杯龙眼百合茶的便利袋,溜溜达达地走到李忘生的宿舍楼下,仰头望着楼上亮着灯光的窗子打电话,叫他下来领花茶喝。几分钟后,李忘生的身影飘进夜色里,藏在法桐树荫里的路灯照亮了他同样飘飘荡荡的裙摆——浅蓝色的纯棉睡裙又宽又大,剪裁超级正经,一路从肩上垂到脚腕,把全身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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