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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恐夜深花睡去》(娱乐圈au/双性/水煎) (第4/9页)
谢云流的吻,被迫戛然而止,是自己的心跳声,惊走了他的好梦么? 可李忘生依然没有醒,饥饿感也顽固得不肯消散,他只能坐在原地,竭尽全力平复着急迫的心跳,灯笼被他的心跳震得稍稍倾斜,胭脂红的灯光一颤——船掉了个头,准备回程,谢云流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夜里九点了。 不知不觉的,他攥紧了手机,指尖一划,一朵香梦正沉酣的海棠花,刹那间,春色袅袅地开进了他的相机镜头里。 照片拍了一张、两张、三张……那一小碗玫瑰汤圆,已由温转凉,月静无声,游船与塔影、山影,渐行渐远。 但谢云流拍着拍着,忽然顿住,不拍了。他听见李忘生唇间一句朦胧的梦呓: “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回去吗?是应该回去了,这才吃了几口,就醉成这样了。谢云流看着他,不禁发起愁来,等会下船的时候,如果叫不醒李忘生,难不成要把他拖回宾馆去?还是扛回?背回?抱回?那到了明天呢,他是不是还想要回家去?可他们是出来玩,当然要玩个尽兴了,不止是明天,最好是……谢云流悄悄探出手指,轻柔地拂去了沾在李忘生腮上的几缕发丝。 如今,他们不在寺庙里,没有大观音可以给他求姻缘,而这西湖的水仙,听说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乘着鲤鱼离去,听不到凡人的心愿了。再说这年头,纵然是结了婚的,还有一大批天天哭着喊着要离的呢,于是,他便低声问他,“你愿不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 像是许愿。 大约是他答非所问,有故意耽误旁人归期的嫌疑,实属罪大恶极。所以,李忘生始终没有回答。 只有载着他们的船,自顾自地向岸边驶去,满湖月光缥缈,远处山的影子,也终于淡到再也瞧不见了。 …… 回去以后,谢云流将相册里的照片,发到了微博上。 那会玩微博的少,再加上他俩刚出道,也没几个人认识,但不出名有不出名的好处, 可以随便说随便发。饶是如此,谢云流还是很有先见之明地申请了个小号。 在他跟主动跟纯阳娱乐解约的几年之后,这组照片才被热衷于赛博考古的网友们偶然发现,作为珍稀文物,挖掘现世。照片出土之日,正值粉丝在点名痛批李忘生工作室不会拍照毫无审美之时,因此,该套氛围感神图立刻获得大量转发:虽然时间久了,导致图有点糊了,但真的绝了,可见真正的有心人就算拿锁孔拍照,也比你们这些只会举着高清摄像机吃白饭的强。然而拍照的人是谁,却没法考证,他的头像空白,id是一行数字乱码,而且账号里只发了这一条微博,连一个字的文案都不舍得配,也不知道这位不知名的拍摄者,到底是想让别人看见李忘生,还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李忘生。 又过了几年,这套图仍会不时地获得些零零散散的转发,不过时代变迁太快,审美评价也跟着飞速改变,有人在评论区里留言:这拍的也太凝了吧,感觉拍照的人不怀好意。 钟表的指针挪到了十点半,雨越下越大,一层层水幕从窗玻璃上涓涓地流淌而下,窗外的昏黑树影在霓虹的光束里舞动乱颤,交叠着糊成了一盘打翻的油彩。吧台桌边已经人去楼空,侍应生走过来,收走了桌上的鸡尾酒杯,酒液的温度透过杯身,冷飕飕地沁入了他的指腹,杯中的酒还是满的。 电梯一层层地往上升,显示屏上的数字缓慢地跳动着,2、3、4、5……“叮”地一声轻响,电梯门开了。 谢云流从门后走了出来,走廊的百合枝形磨砂顶灯,将暖融融的鹅黄色柔光洒在他的双肩,他睫羽微阖,两扇色泽浓艳的黑天鹅羽毛,在氤氲的光线下悄然低垂,“记得帮我照顾好乌龟。” 莫铭在那头答应了,谢云流结束了通话,将手机塞回到裤子的口袋里。随后,他抬起眼,看向长而曲折的过道。这间酒店是由一栋老花园洋房改建成的,在改造时尽量保留了原貌,连建筑内部迷宫般复杂的回环式走廊都保留了下来,谢云流住在506号房间。浪三归说,来给他放行李的时候,假如没有酒店的服务人员带路,恐怕找到死也找不对地方。 长廊回旋往复,路线难以读懂,像一个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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