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逆水寒开宝宝巴士_碎血 《愿逐月华流照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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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血 《愿逐月华流照君》 (第4/10页)

   两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重新生起的火堆边。血河怕自己再不说话就掩盖不住寂静中的心跳声。

    先是随口问了几句追杀的事情,碎梦虽然回得简短,但也算有问必答。

    比起第一次见面,他好像不那么迷茫了。

    血河想起来,自己回营后特地去问了碎梦的事。但碎梦和血河,谪仙岛与碧血营,隔着十万八千里,彼此只有个道听途说的印象。

    只是眼前的碎梦,不似他们嘴里的碎梦那样锋利冰冷,他像冬末融化的雪,夏夜微凉的月——他会因为自己说睡不着而留下。

    *

    血河再睁眼时,天刚蒙蒙亮。这是习惯,营里这个点就要起来练功了。

    他意识到自己的脖子有点痛,像是落枕。随后他想起来,自己现在不在床上!

    原来他整个人已经栽进了碎梦怀里,后脑勺正枕在对方腿上。

    突然意识到自己睡得很不客气,口水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刚准备去擦,但又猛地想到,这样他不就发现自己在流口水吗?!

    血河一下子左右为难,闭着眼思考怎样才能不动声息地擦掉。

    直到他感觉一块布料抹上自己嘴角。

    这,这……啊?

    血河装不下去了,慌乱地睁开眼睛,迫不及防对上碎梦认真干净的双眸,又连忙去看碎梦手里的布。

    ……哦,原来用的是自己的袖子啊。

    ……哦哦,原来他知道自己在流口水啊。

    血河哈哈一笑。

    随后一个翻身从碎梦身上把自己掀起来,直直退开两个身位。

    “呃……你睡得好么?”

    庙里有地缝吗?麻烦给他留一个位置。

    血河尴尬地低头拨弄袖口开缝的线头,却不料对方冷不丁答好,血河迫不及防地抬头,没有错过对方嘴角的笑意。

    ……笑起来真好看。

    他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

    有了庙中一别,二人就此结交,此后的联系见面便也频繁了起来。只是两人都是大忙人,一年一会已是极为珍贵的时光。

    血河不时在信中写雁门关的辽阔壮丽,兵营中将士们如何勤练苦学;碎梦写,谪仙岛又下雨了。血河抱怨今天兄长又把他打了一顿,因为他把弟弟的糖人给偷吃了一口;碎梦说终于铲除了某某势力。

    但下次见面的时候碎梦给他带了一个比血河手掌还大的糖人。

    于是碎梦的脖子上多了个红绳小坠,是上元节时血河在街边玩投壶中的头奖。

    夏日休沐在河畔分食莲子,血河被莲芯苦得皱眉歪嘴,一动歪心思就把一整颗莲子塞进碎梦嘴里,结果是对方面不改色地吞下去了——还顺手给血河递了块饴糖。

    冬天碎梦拎来两坛谪仙岛的万象皆春,血河信口开河不如碧血营的烈酒,最后两人在浅滩上大醉。血河喝得手舞足蹈,差点掉进河里,幸好碎梦抓住了他的手。

    偶尔两人也会跑到山上,随手折两支野花切磋,碎梦刀锋狠快,一枝花在手里往往打得就剩个枝叶。血河惯使的是枪,小小一根树枝不太称手,十几个来回后被碎梦一花封喉。

    仅剩的稚嫩花朵立在枝头,柔软地逼近他的咽喉。

    血河却两指夹住花骨朵,轻轻捻了下来,如观音拈花般送到碎梦耳边。

    碎梦摸了摸耳畔的小花,一个歪头就躲过了血河想偷袭的手,回头反打将对方双手扣住,顺势把他压在草地上。

    碎梦低着头,低马尾的发尾垂到血河脸上,风吹过把他鼻尖弄得有点痒。

    两人相视都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碎梦翻身躺在血河身侧,入眼是绿柳白云。

    过了许久,血河侧目望去,碎梦已经闭上眼睛了,身体在睡眠中无意识地蜷缩。

    血河探过身,不由得放平呼吸,生怕惊扰他。

    也是认识之后的事情,碎梦说,他们出任务要伺机而动,作息日夜颠倒是常有的事。之前庙里说自己睡得好其实是根本没睡。

    血河顿感无地自容。

    *

    年关将近,碧血营里都热闹不少,许医师教大家做了花灯。

    大伙拿到手许了愿就把灯放进了岩浆里,毕竟军营不能放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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