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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第3/3页)
说。
当然瘦了,因为瘦,小怡的肩膀上的骨头全都蹦了起来,脸上颧骨越来越明显,皮肤蜡黄。
见了亲人她更娇气了,拿着镜子哭得伤心:“妈!我怎么变得这么丑!”
大人就只有一句“女人怀孩子都这样”,连赵mama也不疼小怡。
“吃不下去也得吃,”她去厨房,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你不想想自己,也不想想孩子?”
小怡闻到味道立刻趴在床头吐了个昏天黑地,然而没有什么好吐的,她只觉得胃搅在一起拧成了麻花。
“都出去。”闻徽说话难得带了火气,大人们噤如寒蝉退出卧室,赵mama也悻悻去厨房放下了碗,对俩孩子,两家人一直区别待遇。
“我想过了,”闻徽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皱着眉头摆手道,“打了吧,不要了。”
顿时屋里炸开了锅,赵mama指着闻徽的鼻子骂。
“有你这么当家的吗!为老婆难受孩子也不生了!”
“有了孩子就不管大人了!”闻徽的声音也提了上去。
小怡被第一次家庭战争吓坏了:“你们别吵了。”
第一次父母来北京,却是饭都没吃就走了。
小怡还心有余悸:“这样不好吧,你去叫他们回来吧。”
“来添乱?”闻徽还没消气。
不知怎么回事,看别人吵了一架小怡精神抖擞,好像胃被震慑住了,她摸着肚子说:“我有点饿。”
赵mama留下的梅干菜rou丝面加了半碗醋,小怡捧着把汤也喝了下去。
然后他俩面面相觑。
“我去打个电话。”闻徽给小怡妈道歉去了。
孕吐缓解了很多,从此再觉得难受小怡就说:“你骂人,看到你骂人我就舒服了。”
孕期的症状真是千奇百怪,小怡归咎于孩子怕闻徽,并认定闻徽一定是个严父,然而孩子出生后告诉她这个认知是严重错误的。
孕吐结束又开始吃不饱,各种层面上的。
“这事可有意思了。”小怡老流氓勾搭小姑娘一样,吹气吐在闻徽的耳朵上,食指中指做小人走动状攀爬到他身上。
可闻徽闭目养神岿然不动。
“来嘛,难不成上了年纪不行了?”
“我没有在第三者面前亲热这个嗜好。”闻徽闭着眼睛说。
“什么第三者?”小怡思考半天,低头看向微微隆起的肚子,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无语来形容。
“如果你实在难受……”
小怡抬起头。
“……我可以把手给你用。”闻徽举起右手。
小怡一巴掌打过去:“你自己留着用吧!”然后气鼓鼓地翻身睡觉。
闻徽不乐于让小怡高兴高兴,对家里这个“第三者”倒是很上心,从有胎动开始,他就开始给孩子念书,每天晚上念半个小时,下班再晚也念,温润轻柔的声音念完了《下雨的书店》念《森林面包店》,小怡情不自禁地说:“好想给你当女儿啊。”
闻徽欲言又止,最后拳头轻捶了一下床,抿着嘴把什么话咽了下去。
从小怡怀孕,闻徽再也不开黄腔了,真成了道德标杆。
所有人都觉得小怡这个娇样子到了生孩子肯定是场硬仗,但从见红到开了三指上无痛,顺风顺水地把孩子生了出来,小怡被从产房里推出来,骄傲地说:“我厉害吧。”无奈不能叉个腰。
大家七手八脚把红包放在她的枕头边然后继续看小孩去了,小怡这个金贵的独生女不能接受这种落差。
“没事,我陪着你。”闻徽给小怡掖了掖被子。
“漂亮吗?”小怡明知故问。
“漂亮。”闻徽昧着良心说。
他们俩笑得心照不宣,然后互相盯着看,致力于在对方脸上找到孩子如此之丑的原因。
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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