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第1/3页)
特遣署的监护病房向来安静。 大楼外的安检处红灯亮着,顾征径直穿过安检通道往最走廊深处走,前台值夜班的小护士为他做好消毒和检查之后又叮嘱了几句才放他进去。 他激活电梯权限,按下21楼,几秒的失重感之后,电梯门打开。那间最私密的病房就在左手边,走廊上的灯光长明,隔几步就有一处监控。 顾征推门进去,隔了几步远看那个躺在病床上沉睡的人。染了色的头发只衬得他面色苍白,却没什么伪装的效果,人还是那么个人,眉目清楚明晰,脸却显得更瘦削单薄,下巴尖甚至显得突兀。 床上的青年这会儿慢慢睁眼,或许是睡够了,又或许只是顾征进来时无可避免地发出了响动——毕竟他的警觉性和敏锐度一直都惊人。 青年迷蒙了大概两三秒,目光逐渐变得清明,他勉强撑着手臂要坐起身来,看到顾征时怔了一怔,喉结一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咽了下去。 空气一时间仿佛凝滞了,只有监测的仪器还发出细微的响动。 许久,青年看了看身上的病号服和周身的各种医疗设备,下意识地伸手抚摸还隐隐发疼的心口,口中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我要走。” “你要去哪儿?”顾征上前几步低头看他。他瘦了很多,肩膀的线条能明显看出骨骼突兀的轮廓,似乎用手摁上去都能硌到。 “针对evol方面的状况,特遣署后备医疗中心是最有发言权的,你在这里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你不能走,”他顿了顿,又强调似的继续说道:“你也走不了,白起。” 青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乏力地闭眼靠回到枕头上。 “我叫闻柏。” 拙劣的谎言,连他自己都不信的演技,他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他没有试图骗过顾征,他清楚顾征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身份,这么说只是要表达拒绝而已。 顾征当然也懂得他的意思,他明白这人的潜台词是不愿再提过往。 又是沉默。 顾征掏出了烟,看到青年憔悴的脸色又把欲点火的手放了下去。有些烦躁地把烟盒扔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坐在了他床畔。 他看着青年搭在一旁瘦削的手腕,浮凸出的血管青紫狰狞。 “两年,我找了你两年。” “目标提前爆炸了我认,任务失败我认,指挥官死了我也认,可连具尸体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信?” 青年依然沉默。 “到底是为什么?因为李泽言?” 青年仍没睁眼,只是轻飘飘地笑了声,咳出了血腥味儿。 “我说,我叫闻柏,你认错人了。” 顾征咬牙:“好,闻柏。” “拳击馆sao乱里你使用危险evol,特遣署没有你的身份和注册记录,按照惯例,我们有权扣留你以便调查。” “安心休息。”顾征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大好,也想让现在还虚弱的青年好好休息。他站起身准备出门,临到门前时又转头看了一眼。 “对了,提醒你一下。特遣署医疗处戒备很严,出入需要虹膜识别和人工验核,”他意味深长地说:“这是上任指挥官白起定下的规矩。” 闻柏在病房里住了一周,期间顾征没有再来过。 这是权限最高的病房,唯一能通行的电梯他没法打开,一出门就能对上明晃晃的监控镜头,护士和医生不和他进行任何必要之外的交流。 床头上有盒烟,闻柏翻来覆去睡不着,坐起身来去摸了根烟,却想起来没有火。 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也实在憋得慌,拨了床头那个电话叫顾征过来。 顾征在一个任务里受了点轻伤,来的时候胳膊上的绷带还隐约透着血迹,满眼血丝,神情疲惫。 闻柏下意识地想问一句怎么了,却抿了抿唇,只是冷硬地要求:“我要出去。” “不可能。”顾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记得特遣署不能无理由监禁evoler超过一周吧。” 顾征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