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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真犯了什么事,就算有,也不过是花钱多少的问题。 忽然,他觉得自己眼前有些模糊,脑子也开始犯浑,他扶着旁边的石桌,隐约好像看见前面有课树上挂着一个白色的人影在飘,他揉了揉眼睛,想看清些,又听到庭院水池旁随着一阵阴风,传来一阵细细的哭诉声,在夜晚的衬托下极其哀怨。 乡绅站在原地,却隐约觉得那声音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突然,声音停止了,乡绅向前伸脖子,环顾四周,周围的空气像是静止了一般。 他慢慢向前走去,走进树林里,没走几步,眼前突然垂下一条染血的白绫,他感到似乎有铁锈味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他恐惧地整个人颤抖起来,他不敢向上看。 他发现自己的衣服上,突然冒出了些绿色的光点,那绿色光点逐渐变大,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火焰,如同阴曹地府的鬼火一般围在自己身边。 乡绅听到自己的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尖细的轻笑声,他缓缓抬头,一张满是鲜血的女人的脸与他对视,他吓得那一刻呼吸都停止了,白绫顺势勾住他的肥厚下巴,将他吊了起来,但人早已吓得两眼一翻,彻底昏过去了。 办完事的郭嘉和贾诩,悄无声息地藏在夜色里跑出了乡绅府。跑出去一段距离后,背后的乡绅府燃起了熊熊大火,而后很快便传来救火的叫喊声。 两人已经穿过一片树林跑到了远处的田埂上,郭嘉忍不住回头看那大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贾诩看着他,轻声说道,“走吧。”郭嘉沉默地跟在贾诩后面往学宫跑。 两人跑到大路上接近长安城内时,忽然发现今晚天气十分晴朗,一弯下弦月挂在空中,照亮了地面,两个人的影子轮廓清晰可见。 又跑了一段路,郭嘉穿的衣服很不便,有些气喘地说道,“等等我啊,文和。” “两个人半夜跑在街上未免太过可疑,快到歇息处了,你再忍忍。”贾诩冷淡地催促道。 贾诩背后因跑步劳累而头发凌乱的郭嘉,现在倒像是一个真正的鬼魂追在人身后,贾诩见人亦步亦趋快倒下的样子,按下心中无奈,回过身去抓郭嘉的手,拉着他一起跑。 “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呢?”郭嘉明知故问道。 贾诩无语地看着他说道,“八十岁的老妇人记性都比你好,你说呢?” 郭嘉笑嘻嘻地凑近道,“不是。是因为有人想看见,在故事里,能有一个与现实不一样的结局。若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像我俩这样的闲人,这种事情,最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不是闲人。”贾诩下意识反驳道,“……不会怎样,无非是那男子继续受人欺凌。” “然后呢?” “……他的未婚妻依旧会被人抢走,村民继续受压迫。” “乡绅呢?” “乡绅,你别打岔。乡绅一家安然无事,与县令一起贪得盆满钵满,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是如此。”他看着郭嘉回答道。 “没有任何变化吗……”郭嘉的声音轻到几乎让人听不见。 贾诩看着郭嘉的眼睛,有些犹豫,他心里想说,没有什么变化,这样的人和事太多了,多到让人几乎看不过来,让人不想再看。 但他开口却说,“在那个时候,你出现在那,说了一些话,做出了一些事,它就被改变了,它变化着,只是时常……不尽如人意。” “它是因我的所为而变成这样的吗?”郭嘉的脸上再度出现似曾相识的疲惫之感,贾诩注意到很多次。 “不。它本就顽固,因为它的里面,包含了太多因果。”贾诩说道。 “那我该怎么做?”郭嘉看着下弦月,出神地问道。 贾诩思考了下,缓缓说道,“如果真的要这么做……需要在它看不见的地方,它的轨道之外制造一个足够大的变数,去冲断它既定的轨迹,破而后立。” 郭嘉将视线从弦月慢慢移下来,笑着注视贾诩,轻声问道,“不被它看见?” 贾诩的脑海里忽然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他没有立刻回答,但是又未想起自己原本要说的话,他看着郭嘉的眼睛,缓缓说道,“嗯。” 皎洁而清晰的弦月被薄纱般的云雾遮住了些,模糊的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25.镜 第二天,郭嘉因昨晚衣着单薄,早上起来有些伤寒,白天看见贾诩,便自然而然地与他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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