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母之道（续）第89章 (第10/10页)

么……不肯回应自己的内心呢？」

    「文豪，如果是mama的一些所作所为给了错误的信号的话，mama给你道歉。」mama放缓了语气，向后退了一步，「但你知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你……我们不能……不能一错再错了。是，mama必须承认和你最近这段时间相处得很开心。但mama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也知道那样的开心意味着什么。不要逼mama了好吗？给你，也是给我，继续相处下去的可能，好吗？」mama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从话语之中，都能听出她现在有多么地矛盾和纠结。

    「不，我不要！」我此时已然失去了理智，近乎歇斯底里地说道，「妈，不要压抑自己了好吗？问问自己的心，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吗？真的，对我没有感觉吗？我不信，我不相信这些日子里妈你的举动都是故意骗我的。不，我不会信的。」

    「妈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mama的手放在了我送给她的项链上，她也很是激动地摇摇头带着点点哭腔说道，「你要听我的心意是吧？听到了你才能死心是吧？好，我这就给你看我的心意是什么。」

    就在我还在理解mama这话是什么意思时，mama猛地一下把项链拉扯了下来，然后在我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下一秒，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之前，她一个转身，把项链大力扔进了湖中。

    「啊？！」我的心随着mama掷出的项链一落千丈，便随着沉入湖底。我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听到「咚」的声音，看到项链溅出微小水花的那一刻，跟着纵身跳入了湖中。

    伴随着入水时「噗通」的声音，我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天空瞬间闪亮煞白。这一下闪电来得很及时，照亮了本来昏暗一片的水下，项链的光泽借着这道闪电的光反射入我的眼中，由此我得以确认了它所在的位置。

    我急速向项链游去。身上未来得及脱去的衣物使我急速下沉，我必须在沉到我游不上去之前把吊坠拿到。明明看着很近，却为什么这么远，我游了好一会都还够不着它。

    我隐约能够听到mama呼唤我的声音，它就像是耳朵在贴在水管的一头，通过水管的振动来听它遥远另一头所发出的声音一样，根本变形得听不出说的是什么内吞。持续不断的缺氧开始让我的脑子本能地感受到恐惧并发出想要求生的信号，湖水充盈着我的五官，冰凉的就像置身在冰窖里一样。好冷，好黑，只有项链是这湖底下唯一的光。

    可是这一切都阻止不了我，哪怕真的会出什么事，我也必须拿到项链。如果拿不到项链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用尽全力地快速向前游去，终于在项链下沉到我看不见之前抓到了它。我紧紧地将它握在手中，奋力地向水面上游去。但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根本几乎不会游泳！上一次游泳还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再加上在水里已经待了一些时间，我离水面得有个快一米的距离感觉。

    最可怕的是，我游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全身无力，耳边想起刺耳的蜂鸣，脑海中像走马灯一般一幕幕浮现过从小到大各种各样印象深刻的事情，开心的悲伤的都有。甚至我看到湖面处有一道非常明亮的光在吸引着我，这期间，我感受不到窒息的感觉，全身飘飘然的，异常的舒适。

    亮光的那一端仿佛是mama微笑的脸庞，我全身放松地朝她而去，哪怕我不用一丝力气。

    这就是临死前的感受吗？不，起码，要等我把项链交给mama以后再死吧？再撑一会吧，周文豪，一会就好，就一会……

    「小豪，来mama这。」我回到了幼儿时期，mama在绿茵茵的草皮上拿着拨浪鼓远远地朝我挥舞。和煦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从那一刻开始，mama便成为了我心里最爱的人。我用着还不熟悉的姿态，蹦跳着跑向mama，扑入她的怀抱……

    「妈，不要离开我……」

    随后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的死寂。

    「小豪，小豪……小豪！」这一片漆黑幽暗之中，我清楚地听到了mama的呼唤，仿如就在耳边。可我做不出任何回应mama举动，想哭都无法哭出来，想拥抱她更是痴人说梦。

    「妈，你喜欢我吗？」我几乎只剩下用意志在回应mama。如果我无法度过这一劫，至少这是我在死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喜欢，妈喜欢你。」我不确定是我最后的心理暗示还是真的得到了mama的回应，总之我的内心的确听到了这句回应。那么一切，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