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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哺 (第11/11页)

妹受到后院姨太们明争暗斗的波及,或是夭亡,或是早早被送去了庄上。

    从小他见多了人性黑暗的一面,对人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五哥耳濡目染了父亲好色的恶习,三天两头出入烟花地,活该染了花柳病。人还活得好好的,身体就烂得不成样子,克洛克达尔活到今天还能说那是他看过最恶心的东西。七哥倒不滥情,却因为苦苦追求一个女人不成,在某个夜晚用枪崩开了自己的脑袋。

    见证了这些悲剧后,克洛克达尔意识到要他爱上别人,意味着把自己的一颗心脏完全交付。不但没办法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还要冒着心意被糟蹋的风险。这样的亏本买卖,到底是什么样的傻瓜才愿意去做,至少他不是那种傻瓜。

    如果一定要和其他人产生联系,克洛克达尔宁愿自己是被爱的一方,他爱上别人的可能性早在童年就被扼杀了。

    一粒尚未萌芽的种子在剧毒的土壤里,察觉到外界的凶险,自然不肯破开坚硬的外壳把嫩叶交付给虚无缥缈的春天。他不相信人生会有春天,谈到春天,他只能联想到无节制的兽欲、泛滥的红斑和老式手枪的轰鸣。那颗射穿七哥脑袋的子弹也射进了他的脑子,至今还在他的血液里流淌,心脏每泵动一下便重复一声那个苦情人的呜咽。

    克洛克达尔和七哥关系最好,尽管两人并非同一个母亲所生。七哥自杀时克洛克达尔才九岁,明明那天下午七哥还答应过几天带他去看马戏,但是他食言了。那天晚上克洛克达尔听见七哥住的院子方向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他们再相见时便是葬礼。

    父亲谈到七哥时总是恨铁不成钢地叹气,骂他太懦弱,会为女人而死,算不上真正的男人,不配做他的儿子。可是克洛克达尔想说七哥的身上没有那些红斑,也没有rou烂掉的难闻气味,凭什么在父亲心中活着就发烂了的五哥比七哥要配做他的儿子。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他总觉得父亲的花心给他的子嗣们招来了诅咒。据他所知他的兄弟姐妹们凡是恋爱了的,没有一个幸福快乐。克洛克达尔不会闲着没事给自己平静的生活增添不顺,他从青春期到现在都过着禁欲的生活,他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好,并且打算保持下去。

    这些事情克洛克达尔没必要告诉薇薇,傀儡不需要知道这些。

    他故意打了个哈欠:“陛下还请回吧,时间真的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薇薇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我和你一起睡。”

    此言一出,克洛克达尔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这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是失心疯了?看着不像啊。

    想着给她一个台阶下,克洛克达尔轻咳几声:“陛下喝得也忒多了,我这就叫人送你回去。”

    薇薇哪里肯走,赖在斜椅上不起来:“我没醉,今晚你来侍寝。”

    “哼,陛下先学学怎么伺候男人再来吧。”克洛克达尔揪着她的后襟把她拎起来,像丢猫一样把她丢出了房间。

    第二日薇薇翻了一下奈菲鲁塔利王室先祖们的起居注,原来侍寝也是一门有讲究的学问。以往后宫嫔妃侍寝一般不会穿戴整齐,而是洗干净了在床上等着。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省事,更是防止妃子中有人居心叵测,藏有武器图谋暗害君上。像妃子头上佩戴的发簪啊,看似普通但是有棱角的耳坠啊,抹了毒全能做杀人利器。

    像薇薇昨天穿的那种大裙摆更是禁忌,下面别说藏枪藏板斧了,身高够藏个杀手都行,难怪克洛克达尔那个眼神看她。

    薇薇一边津津有味地翻书一边后悔:真是失策,早知道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当时他离她那么近,她应该带个抹毒的发簪划拉他的。不过她幽禁于深宫之中,接触不到毒药就是了。侍女受过吩咐,水果刀也不让她碰,水果都是切好了装盘送来的。薇薇在宫里连根针都找不到,不然也不会被逼急了出此下策。

    薇薇根据自己的现状来分析,用暴力手段她从现在开始锻炼身体,只要花两千年就可以练成徒手打败克洛克达尔的体魄。用智谋,稳妥的话,只要给她思考八百年时间就能想出逆风翻盘的方法,前提是这八百年里克洛克达尔没有任何进步。

    然而他们谁都活不了这么长时间,所以她还是去把他睡了碰碰运气吧。人容易对关系亲密的人露出破绽,以目前他们的关系,要想克洛克达尔大意对她露出破绽的几率比他被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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