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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海岸不知归(贰)】 (第5/5页)
的热血,终于突然地喷薄在太阳底下的彩虹瞬间。 手带银铐的女奴领班推着她的小木车子走过草地去处理善后。有些男人把拥 抱在一起的两具女体分开。女领班在真的死了的那个女孩的背脊上用黑色毛笔写 上一个大大的「死」字。她后来抬起头来仰望我们,举手过顶摇响她手铐下的小 钟。她问:「哪位老爷愿意认养这个打赢了的女孩纸?」 猪头从他的牛蛙排骨上抬起头来对我嘀咕着说,这个小妹打的很烂。整座观 景阳台上安谧如常,显然是大家都持有和猪头相同的观点。于是下边草地上的仆 役们继续动作。还有一点出气的战胜者被拖到稍远竖立的原木立柱旁边,以后她 一直气息奄奄的,被捆绑住手腕悬吊在立柱下。写在她肚皮上的是另一个气韵飞 扬的汉字:「生」。 会所不知归不喜欢玩赢家和输家的游戏。进到场子里的奴隶都要死。严格说, 没死的姑娘还能有一个希望渺茫的机会,那就是她的杀戮表演,竟然打动了台上 哪一位正在休着闲的老爷的心弦。会员每月花一百两纹银,可以认养一个他们喜 欢的搏斗奴隶,那有点像是在马会里挑一匹赛马冠名。不过领班已经招揽过了, 没有什幺响应,那她就剩下了最后的一次废物利用。就像是扔掉一件破旧衣服之 前,用它最后擦一把鞋底。 不知归的会馆文化讲求知兵,尚武,吊在半空里的活女孩正好是一个纠正手 抖的箭垛。吃完牛蛙煲干等着下一道菜式的食客,可以走下望台去试试手气,射 完人家小姑娘的两座乳峰,再回过头来对付醉酒鲜虾。如果真有变态顺道割下了 两只鲜嫩的奶头,一起带回桌上也给扔进了活虾醇酒的水晶钵头里,这种事情看 看就好,很少有人会公开宣扬。虽然男人们兴致高昂起来,场面或者会有些难看, 可是谁知道呢?这里本来就是个悍勇以及杀戮征战地。也许瞳心里设想的下一个 考验,还就是让阿菡去射射这样的靶子也说不定。 零零星星的几支箭都没射中胸脯。rufang和肚子里扎进了好几根箭杆的女孩, 有时会发作出来一下两下轻微的抽搐。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一间需要考虑 损益的经营会所,必须能够保证表演的观赏性。赏心悦目的拼命需要充足的士气。 进到这里反正要死已经是命定,也许她就干脆站直身体让给对方杀了,一刀割断 颈子动脉死的有多痛快。如果光是个死,她干嘛要拼着命的演给别人看呢。死也 恶心你们一下不是? 张富贵的办法简单粗暴。当晚就会有人套上牛车,拉上写着生和死字的这两 头尸体,找到她们家住的村子里去。她们全都是军队监督下的农奴户口,姓名住 址亲属关系一应登记造册。按图索骥把写着死的那个的,爸爸mama喊出来,嫁人 生育过的话再加上老公儿女,有多少个算多少个,一个一个全剥光了钉到村外的 大树上。 写着生的那个呢,也是尸体。也把她的全家都领出来,现奉五两碎银,当场 签发府颁文书,永享自由,礼送出村。从此上天下地悉听尊便。 春天从这个村子里带走的女人男人,夏天没过完送回来的就是两具尸体。一 起奉送的,还有两家上天下地的不同命运。从会所赶进村子里来的一辆是牛车, 牛车后边还跟着一串铁链拴住脖子的光身男女。那是还没死的服役奴隶们,赤脚 走过一夜的路,陪伴死掉的姐妹回乡来送葬的。她们被锁在车边也算回乡探亲, 可以跟闻讯赶来的爸妈儿女询问几句简短家常。但是会所老板张富贵真正想要的 意思,是一定要让她们跪在村前的空场子上,亲眼看到她们同乡姐妹的全家老小, 一个一个给杀了,又一个一个给放了。同一个死也能有天堂和地狱的区分,全看 你自己还做着一个活人的时候,努力不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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