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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武器是钓鱼竿呢! (第3/4页)
弹一叠纸钞听响。 直到门里的少女发出极力克制的呜咽。 夹杂疼痛的细喘,被按进柔软枕头,窒息泣音像濒死的动物。 须藤步仍然恍若未闻,打开手机发短信预约地下赌场排期,刚一得到回复,没等阳葵出门,便兴冲冲跑去了赌场。 金发的初夜中介仍然站在原地,背靠着门,眼睫低垂,一下一下、用指腹摩擦钞票上灰褐色的人像。 他一直等到一切结束,客人离开。 经过那夜特殊的生日,爸爸再也没有阻拦她和悠哥哥见面。 阳葵喜欢那个晚上。 那是她第二开心的生日夜。 因为、那天晚上,不记得相貌的陌生男人走掉之后,悠哥哥推开门,站在她的身前,第一次吻了她。 金发滑落,翡瞳璀璨,粲色睫毛垂下,阴影晕着浓金。 「阳葵果然是乖孩子。」 那是、蜻蜓点水的,温柔的额头吻。 「我和你爸爸都很高兴呢。」 她的腿间还在流血,脖颈残留掐痕,奶团布满掌印,乳尖又红又肿。 可是、那一刻,她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过分甘美的甜蜜像是毒药。麻痹她的大脑,侵蚀她的心脏。 阳葵觉得很幸福。 …… 不过。 不过,她最喜欢的生日夜,还是十八岁的晚上。 阳葵不讨厌爸爸。 她其实很喜欢爸爸。 爸爸很恐怖、很可怕,稍有不顺就会打她,把她当做人rou沙包。但是,爸爸也有在给她生活费,她每天都能吃上便利店的加热饭团。有的时候,在赌场赢了钱,爸爸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游乐场,或者心血来潮地帮她梳一个歪歪扭扭的辫子。高中阶段,爸爸花大价钱,帮她买下了全新的校服裙子。 爸爸只是脾气不好。 爸爸对她很好的。 如果一件事能同时让爸爸和悠哥哥高兴,阳葵当然愿意做。 事情发生在决定偷渡国外的前一夜。 那天刚好是她的生日。 发生了什么呢…? 好像,她抱住了爸爸,想让他留下来。 须藤步不打算带女儿走。 把女儿带走,到了那边确实可以帮他赚钱减轻生活压力,然而巨额债务却必然变成一笔还不上的坏账,到了那时,无论佐佐木还是黑道债主都不可能放过他,出国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把她留下来,让讨债人向女儿追债。 船快要开了。 阳葵仍然纠缠不清,紧紧抱着他的腰,一边哽咽,一边词不成句地挽留,叫他「爸爸」。说动容么,确实有那么一点,不过更多是暴躁。她越是这么柔弱可欺、任人摆布,越让须藤步厌烦。男人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是这幅窝囊模样?她从小和他相处,不该像他么?她的母亲现在还在上班呢。她究竟像了谁? 之后的事情让须藤步更加暴躁。 他不确定是不是熬夜久了。 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挣脱阳葵的手臂。 一个成年男性,居然无法挣脱柔弱少女的钳制。他又惊又怒,想到码头边即将行驶的船,终于不再留手,下了死手殴打自己的女儿。然而不知什么原因,他的每一下重拳和肘击都在落空。阳葵边哭边躲,好像每一下都击中了似的,还在断断续续地用泣音凄惨地喊「爸爸」,要他留下来。须藤步确信之前的不对劲都是错觉,重重踩在她的肚子上,颇觉晦气地最后踹了一脚,这才转身打算离开—— 就在转身的前一秒。 阳葵躺在码头边阴暗的地下通道,抽泣着轻轻问:「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他想也没想:「对。我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话音尚未落下,就变成陡然拔高的凄厉惨叫! 左边眼球传来压倒性的剧烈刺痛,鲜血湿润大片流淌,男人扑通跪倒在地,捂住眼睛,从大片血腥中胡乱摸到一颗格外尖锐的弯钩金属。尾端连接透明细线,前段完全贯穿晶状体。极端的疼痛与恐惧在体内交错爆炸。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发觉这是一道鱼钩,一瞬发出变了调的惊惶惨叫! 城市下水道响彻凄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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