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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实存的丝线 (第2/2页)
r> 与鬼王的本相勾连的时候,渗进深渊的缕缕血红让茨木五指发软,手腕乃至整条手臂都止不住地打颤。他按捺住心猿意马,掌心却一个稳不住猛地贴上鬼王轮廓暴凸的胸膛。 贴合的地方盛放一片炙热的白光,茨木也被掌下的温度烫得心神摇曳。 酒吞握了握他发软的腰,“好心”顶着茨木整个推进自己怀里,帮他扯下脱力的手,让恢复光洁完美的胸口坦荡地暴露在咫尺间guntang的视线里。 “想要了么?”鬼王咬着茨木的耳朵问他,“还记不记得,你被压在下面的样子?” 他慢慢地替茨木细数从前:“你那时候把本大爷咬得好紧,一定要扭着屁股自己送上来,一边发抖,一边把本大爷的东西往里吃……茨木,你知道么?你后来哪怕睡沉了,只剩一道残魂陪着本大爷,身上也还留着这些影子,一沾上本大爷就犯瘾,每晚必得是喂饱了甚至被本大爷弄昏过去,才肯乖乖入睡……” 那双金瞳散了焦,两片绯红从青年的脸颊上迅速蔓延开来。酒吞从这情动之下确信他的话起了作用。 他骤然自升腾的气氛里抽身出来,冲茨木顽劣地笑道:“想要的话,就快点恢复你的魂魄。” 茨木反应过来被戏耍了,扑在他的鬼王身上狠狠回敬了一记深吻。 唇角逸出的黑暗卷住鬼王舌尖的血红,即便引得他自己也失控地哼叫出来却不肯松口。 最终又是酒吞强忍着冲动帮他脱了困。 “你就是这么报复本大爷的?”酒吞喘息着揩去唇角的余韵,不忘舔了舔沾染茨木气味的指节,“还是那个疯子……” 缠绵够了也玩闹够了,茨木终于想起来要给那只蛊虫找个“归宿”。 他并非觉得这虫子珍贵,而是认出了这条虫子是一种名为“螭蛊”的东西。螭蛊此物并不认主,之所以被养蛊人钟爱,纯是因为它们一旦放出去就忠于杀戮。 并且,螭蛊无法被从驱逐,也极难歼灭。 都市传说中就有关于它的只言片语:若从外部驱逐螭蛊,它只会变本加厉地凶残,熬尽它的宿主、吸干其尸身,再从干尸里爬出来寻找下一个目标。 茨木驱动自己的第三眼凝视着这条恶心的虫子,醒来之后的灵视突破了更多东西,也显形了更多东西。 他看见它不是一个孤立的存在。 他看见,四围空气里本就密密麻麻横竖排列着“丝线”,布满了所有的空间,而螭蛊只是其上一个刺眼的结,一个被“丝线”裹成的茧。 茨木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好像也是一个“茧”。确切说来,面前每一件有实形的存在,不论床或是桌子、蜡烛还是波斯蕨,全部都是“丝线”的杰作,它们的形态打断了“丝线”纵横的排列,都不过是“茧”而已。 然而每个物件包裹的“内核”又不尽相同。 构成桌子的木板,确切来说每一片都是独立的“茧”,他们被成群地挤压拼合在一起。植物则不同,它是一个整体,“茧”的内部裹着一团没有任何情绪的生长之欲,像蜘蛛的腿一样延伸开来。茨木的身体自然是七情六欲与魂魄的复杂集结,而这只螭蛊,它的核是一团高浓度的、污浊的贪婪和恨意。 “你打算怎么处置它?”酒吞凑近过来,也顺着螭蛊上方的虚空打量。显然,他的眼睛同样能看见这些“丝线”,或者说,它们本就是空间里的一种只有寻常众生看不见的实存体。 “这么浓的恨,还有失去控制的贪婪,恐怕没有驯服的意义。”酒吞说,“何况敌意本就是冲着你的,你不可能让它掉转回去。” 下等的蛊是由毒虫愚痴的杀心和食欲构成的核,上乘的蛊则是由人指向目标的恨意与贪婪构成的核,裹缠铸就万物的“丝线”,从而落成实体。这样的东西,当然不可能驯服它再让它反噬回去。 不过茨木也知道,人类素来看不清这点。从前很多术士,就是妄图驯化身上的螭蛊从而落进灭顶之灾。 “蠢笨的人类才会想要驯化他人的念头。”茨木咂摸道,“我如果要驱使蛊虫,得是我自己的念头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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