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 (第1/2页)
一路上,隐隐约约的海风令佐助心旌飘荡。他的记忆不可避免地回到了几年前,回到那个虽然没有被任何的摄影机拍下,但却在他的脑海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的年代。 那个时候,鸣人在做什么呢?他全部都想起来了……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鸣人总会故意坐在他的左边,因为他是左撇子,这样的话,鸣人就可以悄悄地用右手拿的筷子去碰他的筷子,碰到后,再假装不是故意的,于是和他又吵闹一个下午。这些小动作他都看到了,也都默许了。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那只是鸣人在故意找茬,从来没有多想……当鸣人的目光和他交织在一起时,那种猝然而至又急急他顾的目光流露出强烈的倾慕和火热的好感,令他大吃一惊,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我总是这样……之前也是,当阿飞说出关于宇智波鼬的事情后,我才想起来当年在灭族之夜时看到的宇智波鼬的那滴眼泪。其实我全都知道的,全都看见了,但我总是看见了就想当然地放在脑后,总是不去进一步思考,总是事后才想起来,总是错过……此时此刻,围绕在佐助脑海内的只有一个问题:鸣人,为什么?就像当初他不懂为何鸣人非得夜深人静、悄悄冥冥地给他送感冒药一样,他只想问鸣人,这是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对我是那种感情…… 真相呼之欲出,曾在过去被佐助最先否定的选项如今却成了唯一的答案。然而,当他敲定了这个答案时,内心却丝毫没有排斥或者厌恶,有的只是意外和释然,以及一些惊喜。 他一刻也不停地奔走着,从未感到过如此苦恼和自由。苦恼是因为还没有见到鸣人的身影,仿佛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都在试图拖慢他的速度,不许他和那个蓝眼睛的少年再会。将佐助围困住的事物多得恐怖,多得堪比从陈醋缸边缘里爬生出来的蛆。而实际上,他已经是最快速度了……至于自由,则是因为此时的他可以不受任何外界干扰,只凭本心来选择。曾经支配着他童年的宇智波鼬也好,还是他一直以来都难以克服的伤感和悲观也好,亦或是这世上不喜欢他、不支持他、害怕着、讨厌着他的个体或者势力……再也没有谁可以阻挡他选择了!他的灵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自由,无论是恨谁,还是爱谁。 天地这般辽阔,海浪那旋转起伏的腰身中藏掖着水波的歌声。海风吻上他的脸,为他捎来鸣人的信息,鸣人的形象借助着大地的脚踝向他迎面跑来,直直撞上他的脑门。他的刘海儿被风拨开,那饱满而敞亮的额头被吹得发凉。 他微微皱眉,又想到了十二岁时候的一些事情。十二岁,生命中最美最纯真的年岁,连门口被踩踏得漆黑难辨的地毯都可爱到不得了的年岁,连粘上了鸟屎的墙壁瓷砖都可供晚年时好生回忆一番,一切都完美无缺。那个时候,整个木叶村都是香喷喷的,弥漫着新鲜面包和拉面的香气,时常令他忘记所有的苦大仇深,陶醉在这些醉人的香气和镀在童年上的英雄主义的光环中。 十二岁的他,令全校的人都自惭形秽,甚至令老师都自惭形秽。十二岁的他,比所有同龄人都聪明,比所有男女都美丽,比所有忍者都勇敢……可他却偏偏想念那个吊车尾。他想念吊车尾那毫无预兆的、突如其来的朝气声音,想念夜里将两人困在屋檐下、将两人的身心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暴雨,想念那暴雨砸在头顶上的如珠洒玉盘的滴滴答答的声音,又或者说,他其实想念的是暴雨之中鸣人那想靠近他但又害羞的可怜眼神,以及鸣人那双试图挪过来握住他的粗糙的大手……总之,他想念鸣人。想念鸣人在洒满夕晖的乡间小道上一边疯叫一边骑自行车,还耍帅地停在他面前,问他要不要坐后座,想念鸣人那件总是带着拉面气味的厚实的橘色外套,想念鸣人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丢脸的事。 鸣人是什么时候变得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了呢?佐助竟一时回答不上来。鸣人已经变得不再闹笑话,不再恶作剧,不再有那可爱的少年的声音……他好想知道这一切的转变是何时开始的,好想让鸣人把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好想再和鸣人一起吃一次拉面,这样的话,当鸣人再次试图碰他的筷子时,他就可以微笑着低头,默认这一切。 对了,我和鸣人还有一个约定呢,我请客,他讲故事……佐助想了起来。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会不断地想起当年的事情?佐助看向了前方的码头…… 码头附近被施加了结界,里面只有三个人。佐助尝试着进去,甚至毫不犹豫地使出了自己目前攻击力最高的忍术,却无济于事。结界纹丝不动,只有那透明的结界边壁上荡起了几圈涟漪。果然如他之前所料,斑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他无法破解当前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