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鸢周瑜广陵骨科—情如朱弦扣愈深_烟-上(罂粟出现,广陵王主动求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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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上(罂粟出现,广陵王主动求欢) (第2/2页)

珑起伏的曲线,叹了口气。他在这两年中已经踏入这宴昵含波殿数次了。谁能想到,光风霁月,冷洁如冰的周郎,私宅里面居然囚禁了一位女子呢?

    他每次被召都是隔着屏风纱幕,看不清她面容,但能依稀了解这位贵女的处境——被囚至此,虽然被人衣玉食地养着,但是幽思郁结,身体每况愈下,直到如今药石无医。

    周瑜捏了捏眉心,略带疲惫开口:“病因为何?”

    “凡五气之郁则诸病皆有,此因病而郁也。至若情志之郁,则总由乎心,此因郁而病也。”

    “心情不好吗?”

    小妹已经被他关在这里两年多了。两年以来,她从未停止过出逃。一开始是精心谋划,掐准机会一击毙命。但后来她逐渐失去耐心了,开始不顾一切的出逃,哪怕只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毫不犹豫从自己身边跑走。

    但周瑜是不会放她走的。

    宴昵含波殿,建于溶溶渺渺碧虚太液池中,只有一道水榭连廊与外界相连。广陵王平日里就立在殿台玉阶处,时有时无的惠风卷缠着她未曾束起的鸦发和层叠的纱衣绸带。

    她像一片鸟羽一样,游荡在曲径廊桥中。身体的禁锢与沉涩,从未影响她敏捷而锐利的思考。广陵王的头脑中,一刻不停地在推演、计算自己出逃的可能性。天长日久,直到所有的可能性都被周瑜掐灭了,广陵王还是无法停止思考。

    就像是一辆疾驰到悬崖边的骏马,明知前方无路,仍然不可避免地走向既定的结局。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当奈公何!

    习惯了击风搏雨的猛禽,有朝一日被人关进金装玉裹的笼子中,会是什么反应呢?

    又偏偏遇上闷热苦夏。周瑜坐到塌边,室内虽然放了冰块消暑,但身上依旧是汗津津的。广陵王穿得很是轻薄。蝉翼似的三层纱衣挂在她的肩颈,一层宽宽大大的白色外袍,逶迤拖在玉竹编制的凉席上,往里是稀疏透气的细葛布,最后是一片淡黄里衣。周瑜能够透过纱衣看见广陵王肩膀上的一颗小痣。

    “meimei,兄长今日备了冰杨梅荔枝等酸甜果子,起来吃一点,好不好?”周瑜一手托着广陵王的腋下,一手从后背环住她,像抱孩子一样把她支了起来。

    周瑜的发尾轻轻扫在脸颊,好痒,但是不想抬手,也没有力气抬手了。不想跟周瑜交流,但是也没有什么心力拒绝。她只是半阖着眼,任凭周瑜用小指将她耳侧的湿发掐到耳后。

    广陵王在床上坐起来,周瑜在她后腰放了攒金花粟玉软枕,她也就斜凭着床,只是端着周瑜递给她的冰碗,面无表情,神游天外。

    周瑜拿了过了冷水的湿绢帕子,掐住她的脚腕,轻轻地擦拭着:从玲珑腕骨,到细腻纤白小腿,再到敏感的腿弯。周瑜一边擦拭着,一边想着医官的话:“幽郁之症,其源于心,若能找出贵女心结之所在,自然不治而愈;不过眼下贵女病入心神,还需要外神相助,寻得一二忘忧之法,暂离思虑繁扰。”

    还真是,跟了他多年的医官。老头子早就变成人精了,明话暗语说得滴水不漏:你要是还想让她活,那就把人放了;如果不放人,那就从别的地方下手,至少不能让她再继续思考了。

    周瑜又拿起一方绢布,温柔而细致地拭广陵王的脖颈。她瘦了,脊椎从脖颈一直延伸到后腰,俏骨伶仃地支着。忽然想起那个午后——光影浮动,金尘明灭,蓝烟幽染上她的脖颈。当时周瑜还只是会在阴影中想着她颈侧脉搏跳动的频率,而今却能够用掌心感受她的体温。

    这个世界很危险,汉室穷途末路,广陵王力挽狂澜不得,被卷入无休止的厮杀。周瑜立于她身侧,怕她遇人不忠,将领背刺;怕她沙场遇冷箭;怕她被人下毒;怕人觊觎,怕人惦念。无边的不安裹挟了周瑜的理智,最后他做了决定——

    干脆由自己来保护她好了。

    可是怎么做,才能让她快乐起来呢?

    周瑜忽然记起那句刻在烟杆上的诗:“满目芊芊野渡头,不知若个解忘忧?”

    “万里愁容今日散,马前初见米囊花。”津渡土壤潮湿而透气,时常会生有一枝枝纤细秾艳的花,千叶簇,朵甚巨而密,蓬蓬勃勃地舒张花瓣。这种花,是可以入药的。

    医书古籍中有载药烟功效:“其气芬芳,其味清甜,值闷雨沉沉,或愁怀渺渺,矮榻短檠,对卧递吹,始则精神焕发,头目清利,继之胸膈顿开,兴致倍佳,久之骨节欲酥,双眸倦豁,维时指枕高卧,万念俱无,但觉梦境迷离,神魂骀宕,真极乐世界也。”

    虽然此烟会上瘾,但是只用一点点的话,也没有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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