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危险 (第1/3页)

    虽然好像靠佐助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哥哥一举解决了追兵的威胁，但第二天一大早，鸣人还是被从美梦中直接喊了起来，他睁着朦胧睡眼，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赶路，就跟着佐助一道出发离开了这座小城镇。

    晨曦还未温暖大地，秋日的空气有些冷。

    鸣人边搓着胳膊上立起来的鸡皮疙瘩，边哈欠满天飞，然后透过薄薄的山岭雾气，看了看脸色比他还差的佐助，忍不住纳闷道：“每天都必须这么早起吗？你既然有起床气，为什么不干脆睡到自然醒啊？”

    对于自己究竟有没有鸣人口中所说的起床气，佐助仍然没有心情多加争论，只是道：“懒惰会让人变得迟钝。”

    这么说道的佐助，紧接着自己也张嘴打了个哈欠。

    “……这样吗？”鸣人挠了挠头。

    这样的戒条家规宁次家好像也有，即使是很不讲道理的规矩，也不得不遵守。小时候想法更加单纯的鸣人，没少因此而同情连出来玩都不被允许的宁次。

    鸣人顺势联想起什么，立即在自己背的布袋包袱里一阵翻找，“啊有了有了！这个！你拿着！柔术我还是要学的，你别擅自就不教了啊，我根本没有答应！”

    鸣人抓起佐助的手，把沉甸甸的金币往对方手里一塞。

    佐助攥着那枚金币，想了想，还是收下了，放进贴身的口袋。

    见佐助没有拒绝，鸣人笑了笑，心里很满意。

    他还是知道的，这年头要找个有真材实学的老师，可非常不容易，好多街边的武馆，都是靠着吹嘘来糊弄孩子家长罢了。而像佐助这种能够背着成年男子轻松飞檐走壁的身手，绝对算得上是厉害了吧？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应该浪费，说不准以后就能因为学到的一招两式而脱离险境呢？之前不就碰到了歹人吗？人生啊！多的是意外！像他这样毫无根基的贫贱流民，就是要多学点保命手段傍身。小时候那些群架中积累的三脚猫功夫，早已经不够看了。

    “我们现在应该也不急着赶路了吧？”鸣人在佐助身边探出脑袋，“能不能多留出点时间教我学武啊？”

    佐助看了眼满脸期待的鸣人：“可以。”

    “好耶！”鸣人开心地离地蹦了半米高。

    佐助默默看着鸣人这夸张的反应。市井男子到了鸣人这个年龄，基本早已肩负起养家的责任，孩子或许都三五成群能跑去田野间抓蚂蚱了。反观鸣人，虽曾在最是趋炎附势的末流产业里沉浮多年，却仍是一副胸无城府的模样。

    佐助收回目光。

    他虽然年岁较浅，但从小到大，仅是家族内部纷争所撕开的丑恶嘴脸，也见识了不少。早已明白人终究也只是种披着仁义道德外皮的野兽，一旦遇到利益纷争，狡猾伪善起来，比之豺狼虎豹有过之无不及。

    而善良纯真，在这吃人的世道里反倒成了一种致命的弱点。尤其对于出身贫寒的底层人，他们几乎无法承受善良的代价，一旦被背叛就往往是家破人亡。即使侥幸不死，要么信念被摧毁，自此一蹶不振郁郁而终；要么及时醒悟过来，跟着淌入浑水，浑身泥泞地挣份安身立命的本钱。

    大概唯有那些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才能一无所知地保有天真。她们被拘于家中，见不到外人，因为那些刻意灌输，通常只有满心的风花雪月，接触的事也少而浅薄，倒确实催生不出多少狠毒的心思。只是这种天真脆弱得不堪一击，如同水中浮萍，稍有波浪便飘摇无定。她们终生所寻所求，是可依靠之人的庇护，因此显得无力且平庸，低三下四毫无主见。

    那么鸣人，究竟属于哪一种呢？

    真的会有人能在脏污中贯彻这稚子般的赤诚吗？

    还是说，这段时间来表现在他面前的言行举措，全部都是精心的伪装？

    佐助猛地沉下脸。

    他回想起清晨睁眼时，一看到怀中的睡脸，便无意识地展眉提起嘴角，痴迷般地凝视对方，直到迟迟回笼的清醒使脑子恢复运转。

    放松微笑的表情就这么干硬地凝滞在脸上。

    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