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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融】焉能做圣人?(二) (第3/3页)
广陵王被阿蝉唤出去谈了几句话,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太好看。 月前左慈来访,留下一句“里八华下任家主,已在绣衣楼”,却并未言明意指在谁。傅融在颍川,她身边的亲信只剩下蝉。因此从蝉开始,绣衣楼秘密进行了一场清查,涉及与绣衣楼、广陵王府相关的所有人。 无辜者生,背叛者死。 她迈进书房的步子快了许多,表情很凝重,在匣内翻了翻,似乎在辨认几只心纸君。 阿一离她近,自然先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适才侧过头,还未开口说话,书房另一端的算盘声就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他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身后的傅融,只直勾勾地看着她。 “怎么了?”傅融先一步开口。他还维持着非必要下不了榻的人设,远远地望过来。 广陵王轻轻摇了摇头,依旧在匣内埋头翻找。半晌,摸出一张灰白的心纸君,按了半天,却不见有任何反应,一片死寂,另一头的联系已经被斩断。她确信清查之事除自己与蝉外无人知晓,那便只能是……鹊出事了。 “阿一,先前安排鹭去了何处?”她收起木屉,开始翻找雀部上呈的卷宗。 “先前你说想在平皋重建据点,派鹭在那边驻守。”阿一答道。 后来让鹊暗中调查鹭的行踪,派她去了平皋的据点。本当是轻松的差事,如今两个人却都丢了。广陵王的眉头紧皱,面色有些难看。她揉了揉眉心,始终散不开积郁,翻看着阿一递过来的卷轴。 “让人去找,赶紧动身。” 鹭隶属鸢部,一直在傅融手底下做事,他的表情也不好起来,这会已经顾不得他那掩耳盗铃的箭伤了,起身步至她案前。 “阿一,你去蝉那里搭把手。” 二人静静盯着阿一转身离开,看着他缓缓踏出房门,将书房的门彻底合上,遮住屋外的夕阳。 室内只剩下她与傅融,等到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她才开口说话。 “鹭工作很尽责,我记得。” “是,上次为了拖住陶谦,不惜自断手臂。”傅融颔首。 “她的出身有问题。”广陵王长长叹出一口气,实在不想猜疑,“入职时是你办的,写着在河内,但蝉前几日去对了一下,那边说鹭早就死了,问了家里的老人,也认不下她。” 倘若他们没有说谎,那说谎的便只能是鹭。 一旦埋下猜忌的种子,许多稀松平常的小事,都会变得吊诡,引人忧心。傅融的表情也很快冷下来,捏着手里的计簿。他仿佛自梦中惊醒的人,满面惊惶。 无论如何,他们必须得尽快找到断了联系的鹊。至于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经手过绣衣楼大大小小的机密行动,无论是对楼内的权系结构,还是对各人的行事作风,都了如指掌。简言之,她已经掺和了太多绣衣机密,无论是否是卧底, 她都不可能活着走出绣衣楼。 这世间唯有尸体才能彻底守住秘密。 傅融的情绪比她更低落,不知是否是因为鹊在他手下任职了很多年,他对鹭比自己更熟悉。偶尔自那些波澜不断的日常中剥离,猛然记起自己仍然身处乱世之中,傅融总要比别人更痛苦。 “傅融……傅融?”广陵王呼唤几声。 他回过神,才发现广陵王已经凑在他身前,鼻尖几乎贴在他下颌。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干巴巴地小声道:“她……平时人很好。” “我知道,我带她出过几次外务。”广陵王点点头,看到他眼底浓郁的忧愁,“你为人也很好,傅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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