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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至1-16 (第3/3页)
根不怕被人发现。什么样的人才不怕?只能是位高权重,权势滔天的中常侍了。 深得灵帝器重,便也敢如此大胆。 好一个张让。 她看着那些被他们挖出来,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荷花,忍不住问道:“傅融,假如你拿到珍贵的荷花,你会把它种到荒郊野外吗?” 傅融欣然说:“我会卖掉他们。” “……”广陵王睨他一眼,说,“出息。所以你这辈子都没可能权势滔天了。” 她从怀中取出竹简,再次揣摩上面的卜文。 夜半荷影,月现庙西。 夜半时分低光荷才会发光,只是此时月亮应当在正上方,如何会在西侧?道观西侧,便是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这里是……低光荷所在之处,夜半时分,低光荷便会发出幽幽银光,这一池的皎色成了位于庙西永远的月光。 一眼凡尘外,天地金银台。 早先那西凉兵说此处的井是一口枯井…… “井眼。”傅融接道。 “对,井眼。这儿不该有枯井。既然在池塘旁边,应当有水源。”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天地金银台,就在枯井下。” 没有过多犹豫,二人迅速动身爬下枯井。 井中逼仄,比想象的深。攀爬的动作牵动臀腿肌rou,广陵王体内含着的玉势不可避免地被往内挤压,偶然蹭在深处的媚rou上,惊呼一声,手指卸了力,往下滑去。 “小心。”傅融单手托住她的屁股,将人往上推了推,说,“怎么还没取出来?你没见到皇帝?” 广陵王不想在此处与他贫嘴,重新抓紧了绳索,不答话。 井底果然是另一番光景,两人都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房间内的东西。 这井底密室,竟然堆满了金银钱币、珊瑚、宝玉! 手中火把的光映照在财物上,反射出晃眼的金光。饶是她也从未直面过如此多财宝,铄铄金光晃得眼花,广陵王总觉得自己有几分晕钱了,命傅融将火光弄暗一些。 傅融一反常态地不予理会。 广陵王偏头看去,才发现他已经看呆了眼。大概是突然看到他最爱的钱,而且还有那么多,一时间缓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傅融终于意识到她的视线,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说:“看来这里是他藏匿金银的地方。” 玉玺说不定就在这儿。她已经顾不上刘辩的嘱咐了,广陵王上前几步,翻找起来,又激动地指挥傅融:“傅融,帮我找一块玉!有个缺角,用黄金补上的!” 二人在暗室里翻找许久。这密室中杂七杂八堆了实在太多,他们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不少刻了字的竹片。 傅融将那些竹片收集起来,辩认上面的刻字:“曹民,殿前舍人,两百九十万。班亭,太子侍,五百七十万……” 是买官费。所谓买官,顾名思义,就是出钱购买官职。先帝不安于财政现状,想要再敛财挥霍,绞尽脑汁想出了这样一个“卖官鬻爵”的法子。花高价、甚至分期收费,向富家子弟兜售官职,下至舍人上至三公,只要肯出价,只要有空位。最鼎盛时,灵帝甚至在民间直接公布价目表。 傅融也颔首:“看来灵帝买卖官职,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他卖官得到的巨款,都由张让运来这里保存。”她应了一声,冷笑。难怪张让不怕被发现,因为根本就是灵帝所授意的!此地根本就是张让为灵帝保存买官费的金库。 二人又找了许久,整整一宿过去,也没有发现踪迹。 “没找到那块玉,你要怎么向皇帝复命?”傅融问。 广陵王笑:“你担心我?” 傅融淡淡地说:“我担心绣衣楼。” 没意思。于是她也正色道:“但也只能这么复命了。你说过,乱世之中,并非万物皆有结果。” 反而是傅融神色平静地宽慰她:“好歹也算是找到点儿东西,算是个结果。” 他们方才还偷偷揣了点金币走,怎么不算有结果。 广陵王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腰包,撇嘴道:“这个结果,差强人意吧。天也快亮了,我刚好点卯上朝,进宫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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