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情_天长地久有时尽(中)Hangrysex预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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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长地久有时尽(中)Hangrysex预警 (第3/3页)

肥唯一一家西医诊所。但我也不怪我娘,她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她也才二十岁,又不识字,一些事,和她讲了,她也听不懂的。”

    也是,民国五年,能怪谁呢。

    徐志怀慢慢叹了声气,怕触到她的伤心事,便没再问。

    到了午后,吊唁的访客陆陆续续抵达。

    按规矩,女眷不见客,苏青瑶手里被塞了条麻巾,叫她扎在头上,接着便被撵到后堂,和小辈待在一起。徐志怀反倒成了苏荣明的“儿子”,与其它男丁一起,陪他在灵堂接客。当家的女人们在大厨房钻进钻出,指挥仆人给来客准备吃食。

    大伯母的女儿小名叫娟娟,刚满十四岁,在镇上的学堂读书。她听说苏青瑶是从上海回来的,就一直黏着她,央求她讲上海的事。

    “我也想去上海,这里实在无聊。但我娘不许,她说那里到处是女流氓。”娟娟神秘兮兮地趴在苏青瑶耳边。“她们把头发剪得和男人一样短,还穿男人的衣服,忒不正经了。我们学堂都不许剪短发的女生入学。”

    苏青瑶刚要辩驳,却听不远处的月洞门有人在争执。但没吵几句,说话声便止息了,苏青瑶见二婶婶穿过月洞门,高声道:“想合起伙来欺负我,当我是死人啊!你们兄弟一个德行,一家人做不出两家事。”说罢,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二婶婶怎么了?”苏青瑶问。

    “还不是为那一亩三分地,”娟娟剥着蜜桔。“她仗着自己管家,平日没少欺负我们。脾气那么差,活该被嫌弃。”

    “我听老太太说,二叔典来一个女人,怎么没瞧见她。”

    “她啊,她就住在那边的小楼里,没事不出来。”娟娟指向东侧的一间门窗紧闭的屋子。“说是典,和买也差不了太多。孙mama讲她男人喝酒摔跤跌残废了,儿子也不晓得被谁拐走,现在可不得使上浑身解数留下来当姨太太?反正是个下贱女人——阿姐,你还是同我说说上海吧,上海的洋人是不是非常多?”

    苏青瑶不好评判别人的家世,只好顺着娟娟的心意转了话题,同她聊纸醉金迷的交际舞会,热闹的大世界、堆满洋货的百货公司、各路名媛、明星、贵公子……如同在吹金钱幻化的泡泡。

    聊着聊着,天色很快转暗。

    苏青瑶挤在后厨的小桌,草草吃了几口晚饭,提早回厢房歇着了。徐志怀还在前厅陪苏家的亲戚们喝酒。老人活到这个岁数,算是喜丧,办的酒席也美其名曰寿酒。请来超度的唱经人含含糊糊哼着曲调,是对是错,在杯碗碰撞的筵席中好像也不那么重要。

    约莫九点多的时候,中庭传来细微的谈话声。苏青瑶猜是徐志怀,便披上遮风的女褂,趴在小窗往过道瞧。徐志怀正与身边人闲聊,仆人提着风灯在前头引路。他好似察觉到妻子的视线,突然停住脚步,眼神不经意朝上看去。苏青瑶急忙避开,心突突跳。

    不多久,楼梯传来脚步声,徐志怀半身烟斗味,半身酒气地回屋。苏青瑶怕他醉糊涂了,急忙叫丫鬟去拧热毛巾。

    她扶徐志怀坐到床边。

    徐志怀懒散地坐着,右手伸过去,摸了摸她袖口绣的芭蕉扇,柔声道:“长衫倒还挺配你的女褂。”

    “难看死了。”苏青瑶撇过脸。“你穿长衫,活脱脱一个老木头柜子。”

    “小抽屉发脾气了。”他笑着,头靠在她的肩膀。“我是木头柜子,你不就是小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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