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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 远方的橘子树 二 (第4/4页)
壁,她却想入非非,她觉得那是相当不好意思。但说不定他也在想入非非,妙月听说过的色鬼都是男的。 她该怎么把这个想法传达过去呢?妙月又琢磨了,但是没结婚就搞这个,那是搞破鞋。要做这个事,起码得扯结婚证。话又说回来了,兰提会跟自己结婚吗?他过个几年就回城里了,他干嘛在这找老婆? 妙月想着,就一骨碌爬起来,咚咚咚敲兰提的房门。过了好半天,兰提才开门。 敲开了门,妙月的话又噎回去了。两个人看了对方半天,妙月最后没头没脑道:“我要是找个男的结婚,你高兴不?” 兰提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说话:“我高兴呀,我会替你高兴的。” 妙月不开心:“你高兴什么呀你。我要是结了婚,你今天那就是对着我耍流氓,我以后找我汉子打你!” 妙月转过身就走,她的思虑也就没了下文。倒是她自己的生理现象令她烦恼,梦里她梦到兰提的腰背,她的腿夹着他的腰,他在她身上做着什么,醒来,就内裤湿了一块。这事令妙月大为光火,难道她应妙月天生是个作风出问题的材料? 等田里麦苗青青的时候,其他知青都渐渐在村里找到了岗位,最多的是去建设学校,一部分去建设村卫生室,还有的去村委抄材料。只有妙月家的兰提,没有着落。 雨霖说兰提学问很好,不是他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呢?他父母的问题。总而言之,他的mama是头倔驴,爸爸是个两面派,兰提的成分变得更差了。村委也拿他很头疼,激进的人希望他去别的村子。盛饭的小李再也不搭理他了。 妙月回家问兰提,兰提却像早知道了:“嗯。猜也猜得到。他们两个,我最了解。” 妙月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没事,还没人赶你走。你家里人净拖累你,从来没见他们来过信问候你。” “泥菩萨过水,自身难保。再通信,就更显得执迷不悟。” 妙月安慰他:“没人要你当老师,你给我当老师。你教我初中文化,我给你烤红薯吃,怎么样?” 中午的那点时间,屋子里亮堂堂的,兰提用土疙瘩在石板上写了一首诗,妙月跟着他念。她其实念过这首诗,她几乎倒背如流,她只是不认识它们而已,都是老朋友了。 妙月学得很认真,兰提也教得很认真,教课间隙,妙月渐渐知道了他的不少往事。原来他没有奶妈给他吹烫稀饭,他们家有个保姆大姐不假,但做菜很辣,他mama老跟这保姆吵架,可保姆是爸爸的亲戚,怎么都吵不走,菜还是一样辣。某种意义上,他爸爸才是倔驴,还是不体谅人的倔驴。 教了诗,还教算术。妙月能算清自己的工分,但算不清谷仓里能放多少粮食,要买多少饲料才养得活两头羊。兰提教得很实用,他说他原来也不会算,他来了以后自己留心的。他说的时候有点开心,他开心起来,妙月就想亲他一口。 教课的时候,兰提离妙月很近,他的气息吹拂着妙月的脖子,不讨厌,但是痒痒的。妙月用新鲜的杨柳枝在门上默书,植物的汁液写出来的字效果不好,妙月却写得认真。 静谧的春日午后,有人闯进了他们的院子。原来是小李觉得妙月最近不当刺头不对劲,肯定是姓兰的蛊惑人心,两个人在院子里搞反动。他纠集了人马就要捉拿二人。 可是门上没有别的东西,是大家都背过的诗歌,大家一块学习过的,且是翻来覆去学习过的诗, 妙月懒洋洋地靠在门上,一点也不见紧张。 可人要找麻烦,就什么麻烦都找的出来。兰提明明没有老师的职位在身,居然敢教农民文化课,是知识分子的酸劲作祟,这就犯了滔天大罪,应该被带走接受教育。 兰提正想说,不关妙月的事,是他错处。妙月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到人们中间:“我要跟他结婚呢?结了婚我们就是两口子了,那我们能一块背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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