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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走到外公面前，握住了那双只剩下枯松一样的皱皱薄皮的手，我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

“外公……我是棉棉，棉棉来看你了！”我捧着手，贴着脸儿，呜咽哭出声。

“咳咳咳……”床上的老人有了动静，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一下睁开，精光四射。整个人的先前的死灰毫无生气的样子已经全然退下，换上了平日的精明健康样，原本不能动弹的大手也像一只强有力的鹰爪一般，牢牢的扣住我的手不放。

我疑惑不解，外公不是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已经是风中之烛了么，为什么突然一下爆发出这么迫人的威力。

难道？外公只是骗我的，他根本就是已经好了，根本就是已经完完全全的健康了，只是想给我一个惊喜而已。那时神智迷蒙的我丝毫没有想到还有一个词语叫回光返照。

我止住哭泣，惊喜的叫道：“外公……”

外公狠狠的抓住我的手，把我的身子往前带了带，然后苍白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好半天，才从喉咙里爆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棉棉……”

我点点头，握紧外公枯瘦的手，“我在这儿。”

外公的眼神又绕着四周转了一圈，最后在秦日初的身上停了下来。

“初儿……”

秦日初闻言，立即上前一步，也握住外公另外一只颤抖着的大手，“父亲，我在这儿。”

外公一手抓住我，一手握住秦日初，然后好像很满意的笑了笑，张口说道：“棉棉，我要你嫁给初儿！”

外公的声音仿佛是好久没开口后突然说话的那种撕裂破碎的沙哑声，利利的还有些刺耳，也有些微微的不清晰。但是在场的人应该都清楚的听见了。

因为话音刚落，有三个声音立刻响起。

“不要！”

“不准！”

“什么？”

至于谁说的哪句话，已经不需要多说。

外公好像没有听见我们的拒绝之词，只是用力的扣紧我的手，咧开嘴微微气喘的吼道：“棉棉……听话！嫁给初儿！”

我已经止息的泪水又开始潺潺的流了出来，看了旁边阴着脸的大哥一眼，我摇摇头，“不要，外公，我不要嫁给小舅，我不要嫁给小舅！”我身心都是大哥的人了，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定下姻缘。

外公闻言，猛烈的咳嗽声响起，仿佛要把心肺吐出来一般，“棉棉……你是……咳咳咳……你是想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我泪眼婆娑，仍是不住的摇摇头，“外公，外公，不要逼我，我不要嫁给小舅，棉棉不要……”

“咳咳咳……不想嫁给初儿……你想嫁给谁……叶小子么……你要嫁给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外公气息不稳，整个人咳得如一只弓起的龙虾，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嫁给初儿……不然我会死不瞑目……你父亲母亲还有……还有小姨……在那里看着你……不会原谅你……”

“呜呜……外公……我……”我不要，我不要嫁给小舅，为什么你要逼我，为什么？

这时，秦日初冷声开口：“您何必逼她，就算她愿意嫁，你有没问我愿不愿意娶她！”

外公大力喘息几声，但是却是丝毫没有因为秦日初的话而打消念头，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