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销肌_04 夫唱妇和点灵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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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夫唱妇和点灵犀 (第1/2页)

    夫唱妇和点灵犀

    正秋新月,秋高云远,玉芽细细。藩府朱墙碧瓦,桂树零星吐蕊,紫薇绕墙倚水、碎蕊零星。纯仁手中捏着家信,独自踱过藩府花园。

    家中传过消息,大奶奶忽发急病,一概内事不能料理。纯仁心寒,却是自愧无地。他十数载三心二意,如今更为那人大治丧仪,怎能怪周氏凉薄?

    然而,纯仁却纵容不得周氏。文鹤近年愈发得着英王倚重,三房声势日高,此时若由陈氏将内事一并接了去,宋家的天便要翻了。

    纯仁这堂弟宋文鹤自幼争强好胜,因着当不成宗子,打小憋着一口气,读书时力求压纯仁一头。后来眼看宋门举业无望,他便转攻宦中人脉,将宝押在英王身上。

    有时看着文鹤为这份要强日日不肯消停,纯仁恨不能将家主之位让与他。

    世上交椅,远如御座、近类家庙,说破了大多如是,坐不上的恨、坐上的愁;恨椅子不是自己的,愁坐在上头如上刑。

    想归想,纯仁是宗子,三代正统在他身上,这把交椅让不得。

    此时他恰踱过家班小院,里头练得正刻苦,咿咿呀呀、哇哇啦啦。纯仁转过一带朱墙,墙内一株雪白紫薇花开正盛,一弯流水绕墙而出,带出许多细碎落英,白薇绿水映着一抹朱墙。

    纯仁且不离去,立在墙外对着白薇想起心思。陈氏托不得,自己两个嫡亲弟兄,五房的丹歌已是没了,七爷明良早早丢下家业和道士搅在一起,亲都不曾定。老长房哪还有旁人?说不得还要自己向妻子赔罪,用心恳托……

    正想着,远处树林里有人拍着手,一个小生声音一字一句传来:

    “寻遍……立东风渐午天,

    那一去人难见。

    看纸破窗棂,纱裂帘幔……”

    纯仁先听不清,只觉声韵凄婉缠绵,再细听来,果然是《倾杯序》。纯仁正想到丹歌,几句唱词尖刀似的捅在肋上,顷刻间连气都噎住了,自觉若由这口气喘出来,必是一声嚎啕。

    人去了,万事皆休,他又在忙些什么?他的死不服命的丹歌、一心一意的丹歌,眼看姻缘不成宁可做自己弟妇的丹歌,被人半生戳着脊梁却不肯低一低头的丹歌。

    没有了。

    远处人还在唱,是柳官儿正给明官儿拍曲。

    “裹残罗帕,戴过花钿,旧笙箫无一件。

    红鸳衾尽卷,翠菱花放扁,

    锁寒烟。

    好花枝不照丽人眠。”

    流水挟裹落花淙淙淌过,柳官儿原是教唱,你一遍、我一遍,一曲《倾杯序》唱个不了,纯仁憋着一声嚎啕大气都不能喘,待他回神,人已坐在湖山石上,颊上尽是泪了。

    再一会儿,声音渐近,林子里影影绰绰两人就要靠过来,纯仁急忙避远了,心里暗骂:“两个短命孩子,偏这犄角旮旯里没完没了唱这劳什子!”一面去了。

    明官儿两个作着身段从木樨树底出来,明官儿忽然停下,远远望一阵,侧首道:

    “哥,方才那人可是大爷爷?怎的这会子一个人坐在石头上?”

    柳官儿拍明官儿一把,“三心二意的,你管是谁,好好练你的曲。”

    明官儿小声“哦”一句,两人踱回小院。

    两日后家主口信传回长洲,大奶奶卧病,内事料理不及,着二奶奶孙氏代理一月,六奶奶顾氏从旁协助。消息传到,大奶奶病榻上将丫头手上杯盏连着托盘一把掀在地上,头疼得直犯恶心。三奶奶陈氏下半天才得着消息,脸上不露,银牙几乎咬碎,一个后晌看屋里谁都不顺眼,打鸡骂狗,小丫头挨个遭了殃。

    孙氏还则罢了,顾氏是个什么身份?她见过些什么世面,相府的事轮着她来管?陈氏左思右想咽不下这口气,少不得去主母房里探个口风。

    第二日一早,陈氏领了一个丫头、拎着一盒搀了蜜炼雪蛤的玫瑰饼去看周氏。

    周氏原不过是气,并无什么病,谁知几日躺在床上,南都那边一会一趟,先是纯仁半夜赶来看那人,又是外书房睡了两夜奔命似的赶回南都给人买木头、捐敕命,这倒好,内事也托给顾氏了,她这主母还主个什么!周氏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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