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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房内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缠斗起来,我的脑子却成了一团乱麻。耳边是飒飒风响、金戈交鸣,脑子里却不住地环绕着那句“我在这里”。如一柄金刃破开虚空,煌煌熠熠。又似白虹贯日,收尽朝晖夕阴。倘若三年前能叫我听见这句话,或许就是千难万险我也愿为你奔赴。多希望这句话能来早一些。谢阆啊,我不怕。不怕夜半遇袭、不怕刀剑无情。过去我怕你不喜欢我,可如今……我只怕你来的太晚了。野火燎尽三秋原,就算春雨再浇、就算春风再缓,也长不回原来的模样。13.碎瓦或许我就是个俗人,贪心又愚蠢。……眼前剑芒簇簇,兵刃交接之下激起道道火星。我捏着被角坐在床榻上,无处可逃。两人对阵不过数招之,黑衣人似是不敌谢阆,寻了个破绽便跳窗而逃。谢阆推开房门,追出了院子。人声渐渐沸腾了起来,杂乱的脚步声朝着我院里跑来,我听见应院首着急地喊着我的名字。第一个进房的是即鹿,她今夜不当值,就住在我院子东角的偏室,离我最近。她急匆匆地冲进了房,连腰带都还没绑好。“小姐,”她一脸惊慌,“你没事吧小姐?”我垂着眼,扯住了她的衣袖。像是溺水的人遇到了飘荡的浮木。谢阆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应当是追着黑衣人跑了几条街,没追上便又回转了过来。我用床帷遮住自己,从大开的窗子往外看,见到他直接从隔壁一跃,就跳过了院墙,一不小心还掀翻了一块青瓦。我心中嘲笑他,翻墙入户这样的事情,光风霁月的靖远侯约莫不大熟练——毕竟我当年翻墙的时候,可从来没摔过瓦。瓦片落地的声音清脆,在黑魆魆的院子里溅起一道涟漪。即鹿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走到房门口。彼时应院首正隔着内间的屏风细细询问我有没有受伤,声音出乎意料地柔和。大抵是因为我近几日受伤实在太多,他竟还磕磕巴巴地向我建议,让我找师父孙监正给起个卦、瞧瞧我最近是不是犯了煞撞了邪,要不要避讳几日别再出门。若是平日,我肯定要不知尊卑地笑话他。笑他迂腐守礼,亲女儿遭贼还恪守着三纲五常,明明担心我的安危,却仍不敢进内室来亲眼瞧瞧。又要笑他表里不一,读了几十年白纸黑字的圣贤书,明明不信命理八卦,却仍想借助易经相书来趋利避害。可现在我的脑子里全顾不上这些。隔着轻纱屏风,我隐约能看见那副透着幽幽寒光的甲胄被即鹿拦在门口。即便声音很小,即便耳边还掺杂着应院首的絮叨,我的耳朵却比任何时候都灵敏。“侯爷,我家小姐受惊过度,现在想好好休息,”即鹿恭敬地低着头,朝谢阆开口,“老爷和府里的侍从都在院里守着,今夜小姐不会再遇到危险。”谢阆盯着屏风许久,久到我几乎要相信他或许能看透后面的我的时候,他终于缓缓转过头去,第一次面对即鹿。“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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