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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见王爷?”传旨官端着架子。沈觅诧异道:“礼部的旨意,怎么,竟是传给王爷的么?”看来肃王确实不曾得到任何消息,传旨官颇为满意,又道,“肃王殿下何在?”沈觅诚惶诚恐,“二位殿下正在王府赏花。”传旨官露出些许不屑,“还不带路?”前呼后拥地到了肃王府,远远就听有丝竹之声,传旨官佯怒道,“还不赶紧让王爷停了?不知者不罪,本官便当不曾看见。”沈觅一边让人前去通报,一边往那人手中塞银子,“上官慈悲,只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要禁歌舞?”传旨官收了银子,从眼角挤出两滴眼泪,“待会你便知晓了。”他快步进了园子,就见肃王妃正焚香抚琴,肃王正枕在他腿上小憩,手中还拿着个酒杯。前去报信的小厮话音刚落,肃王便莽莽撞撞地爬起来,还险些一个踉跄,王妃嗔怪地看他眼,扶着他手起身,二人一起迎上来。既是代表新帝前来宣旨,传旨官也便摆足了架势,淡淡说了句“肃王接旨”,便逐字将旨意读了。一听父皇驾崩,尚还年轻的肃王显是懵了,随即便开始嚎啕大哭,与寻常人家失了父亲的少年并无二致。而当听闻他竟不被允许进京拜祭时,轩辕晦干脆两眼一翻,晕厥过去,徒留同样哀切的王妃六神无主地站在原地。“旨意传罢,下官也便告辞了,王妃还请好生照料王爷。”传旨官自己也是出身士族,对这嫁了窝囊废的前世子颇为同情,也不再多为难,拱手便告辞,回去写密折如实回报了。赵诩站在原地,迟迟不见轩辕晦动作,蹲下身去,面色一沉。与初到肃州那回不同,此番轩辕晦当真是哀毁过度。他心里清楚,方才听闻什么,让早已知晓消息的轩辕晦再不能自持——他的父皇,一个并不成功却足够伟大的皇帝,谥号怀宗。内不能主国政,外不能御强敌,慈仁短折、失位而死曰怀……这就将其比作亡国之君了么?作者有话要说: 襄公二十五年,是左传名篇,讲的是连杀一家史官三兄弟,史官们也不肯造假历史的故事……不让他进京不是不让他祭拜而是保护他小肃王总是动不动晕厥……第45章赵诩坐在轩辕晦身旁,紧紧抓着他的手。此时此刻,那些儿女情长,那些患得患失,都已成了奢望。他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将脱去肃王妃这个身份,成为肃王麾下的谋士,至此,君臣分际。当年,这一刻他梦寐以求。而如今,他只觉怅然若失。轩辕晦闷哼一声,赵诩赶紧切脉,见他已然好转才放下心来。一睁眼,轩辕晦便下意识地抽动嘴角想笑,赵诩用手指点他唇,“并无旁人,不必如此。”轩辕晦嘴唇动了动,又合上眼,整个人在微微发颤。赵诩方想起身就被轩辕晦按住,“去哪?”苦笑着将他手扳开,赵诩取了块帕子用温水浸湿,轻轻在他面上擦拭。“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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