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_分卷阅读1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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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110 (第2/2页)



她没有选择,这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革命党冲入了信州城,颜征楠已带着老父亲跑去了北方,颜家的大哥侥幸逃脱了,在许多的日子里,她祈祷着那位大哥可以带着四少逃到西北去。

可是没有。

颜家战功赫赫的大儿子和三儿子,速来对四少爷嗤之以鼻,说他玩物丧志,笑他没有抱负。

可守到最后的,却是那个小儿子。

她没有选择。

但凡她有一点选择的权利,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这是对沈景的采访,话题自然要落到对方身上,沈景歪了歪头,“我也没有选择,我父亲也没有问过我,要不要出洋,要不要做什么知识女性,”想到这期专访大抵达不到杂志社的初衷,幸灾乐祸一般地,沈景又道,“可是没有选择的并不止我一个,这世界上的许多人,都是没有选择的。”

“既然人类的历史就是吃了善恶果的历史,那么男人和女人,其实都一样。”

都再也回不去伊甸园,都会感到后悔,都在挣扎里自我证明,其实困顿里偶尔的光辉和精彩,足以胜过去在一方天井里的一成不变的安逸。

沈景对她张开了手臂,像拥抱的姿态,“欢迎来到人间。”

靳筱应该绷着的,做一个严肃而职业的编辑,遇见再奇怪的受访者,也要保持平静。

可她突然笑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就好像她所有的放不下和无法割舍,都被只不过因为,她在20多岁才恍然大悟,人生的悲苦是无法免疫,也无法选择的。

所有人都一样。

靳筱点了点头,道,“是啊,”有一点无奈,“这就是人间。”

她翻过了笔记本,抬起头,看向沈景,收敛了笑容,“那么,对于颜家的四少爷,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番外:关于看剧

南下信州的路上,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了我父亲。

真奇怪,我很久没有梦见过他了。

我知道他这个人很糟糕,同我亲近的人也大多这么认为,日子久了,便觉得这个人不值得我耗费心力。

可我还是梦见他了。

梦里我只有八九岁,一个人在旧屋里,很害怕。

我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以为是大哥派的人来了,就冲过去要把门锁上。

可是门还是打开了,是我父亲。

他看起来很年轻,可能是很多年前在我记忆里的样子,或者更年轻一些,瞧起来有些急。

他说,我马上要走,过来拿东西。

然后便要转身走了。

那一刻我突然喊住了他。

他回头看我,没有不耐烦,也不冷漠。

我上前去,抱住他,说,爸爸,我好想你。

我在梦里拥抱过我想要见到的人,比如我母亲,或者像今天这样,拥抱了我父亲。

其实梦里是有感觉的,我能感到我母亲的温度,她像我小时候一样,温暖的,带着茉莉香。

就像脑神经送给你的,最真实细腻的幻象。

很多年前我思考过我要走的路,像我这样的,如果自己不同自己筹谋,便没有人愿意cao这份闲心了。

我当然有恨,有不满,想要做给旁人看看,想要报仇,想要夺走那个位子。

子言说,你这个人,或许麻木,但是不冷血,不如去想想自己的退路更恰当。

我从前觉得不冷血是个褒义词,我在军校的两年,校训便是"良心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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