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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汗，额头上的汗流了下来粘在了睫毛上，燕北城冲着他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样子。

他的这张脸笑起来很容易让人心生亲切，生动极了。

“我是替别人来的，一不留神就睡着了，我听他说夜里有些后院的公子偶尔会来游湖，若是得罪了公子还请赎罪。”

楚贺皱着眉，不知燕北城是真没认出自己还是装的。他无意再去纠缠，也并不想同燕北城在一处多待片刻。“罢了，你撑船吧。”

燕北城拿住竹篙强忍着疼，撑起船来。

清风吹过，荷叶荡荡。

他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住了。

“公子，让我歇息片刻可好。”

楚贺不知他又要搞什么鬼，回头看了一眼燕北城跌坐在了船上。楚贺真有些生气了，心想这个下人怎么处处和自己作对，他走过去，拎着燕北城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燕北城疼的几乎要昏厥，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也不想埋怨，毕竟那样子太过难堪。

楚贺见他双目紧闭，浑身发抖，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他松了手让燕北城重新坐回了船上。“你怎么了？”

“过会儿就好了，只是此时不能替公子撑船了。”他的声音都有些发抖，缩起腿将手发在了膝盖上希望能缓解些疼痛。楚贺无可奈何，最后只能自己拿起竹篙将船划到了岸边。这可算是开了先例了，自己堂堂一个王爷给一个下人撑船。

楚贺越想越气，恨不能再将此人拖下去打一顿。

可想打他也没有理由打，楚贺心里憋着火，原先是打不了徐慕只能打她的下人，现在自己连她的下人都打不得了。等到了岸边之后，他径自下了船，刚想走就被燕北城叫住了。“公子，方才多谢了。”

楚贺怒极反笑，转过身来看向燕北城。

“谢？你如何谢我？”

燕北城一愣，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琏王爷见他这样才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觉得自己扳回一局。哪知道刚走出两步，便听见燕北城低低地笑了出来，他皱着眉再次转过身想看燕北城能翻出什么花样来。燕北城踉踉跄跄地从船中下来，把船拴好。

“在下身无长物，有的左右不过是每月的月钱，想必公子也看不上眼。”

“你知道就好。”

“要答谢公子，想必要送些天下最为不俗之物才好。”

琏王爷正愁没有理由打他，一听这个顿时有了兴致，他微微笑了笑。“你可要言之有信，若你不能做到便要随我责罚。”

燕北城没想到他还较真儿起来了，他心里苦笑，要是现在打他非得打出人命不可。他算了算今天的日子，思索片刻冲着楚贺笑了出来。

“那是自然。”

两人一前一后，燕北城一瘸一拐走得极慢。楚贺有些不耐烦催促了几句，燕北城表情中有些无奈。“膝盖疼得不行，自是走不快的。”

楚贺皱了皱眉，他不想被旁人撞见，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自己和一个小小的护院较劲，自己怕是要颜面尽失，可不打此人，自己心中又怒气难平。于是他便又破戒了，竟伸手去扶了一个下人。

燕北城是个护院，对巡逻的这些规矩自然全清楚，两人避开了所有的家丁，虽说保住了楚贺的颜面，可又显得王府防卫不堪一击，琏王爷心里面愈发地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