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瘴】（年龄cao作（精神层面）） (第1/4页)

    【斯年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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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歌谣唱道：“夜有虚妄，朝化白霜。如见仙境翻云浪，如入泥沼徒发狂。或一睡不醒，或一梦黄粱。”

    说的便是那斯年瘴。

    这斯年瘴是种形似白雾的瘴气，没有气味，极其偶尔地会于夜间、在灵气充沛风水上佳的水潭或密林一带形成，待日头出来便会消散无踪。

    落霞派中的萍水潭附近就出现过斯年瘴。不过落霞派里对于萍水谭——或者说大多数应对斯年瘴的手段都是——选择了仅立下不得随意进入的规矩，并没有将这瘴气的隐患彻底解决。

    一来是因为斯年瘴的形成原因不明，按照目前所知，除了破坏出现处的风水或是土地灵脉外，尚无方法杜绝斯年瘴的出现；二来，斯年瘴并不会取人性命。

    吸入斯年瘴似乎会导致一定程度的认知失常、性情大变、或记忆回溯到某一阶段。多数人在不太长的一段时间后便会回复原样，少数人则会陷入昏迷，最长达半年之久。

    据落霞派流传下来的的门内事记，萍水谭出现斯年瘴的次数在过去十年间约有十余次，其中有六次出现了“受害者”。

    ——其中闹得最大的一桩，是当时的某位长老吸入了瘴气后记忆回溯成了年轻气盛的火爆性子，逢人就拉住要决斗，连着揍了四个弟子一个长老后还扒拉着当时的掌门大放阙词说要夺他掌门之位，把那位掌门烦得逃出落霞派躲了十天，待得门内弟子传信说那位长老已恢复了才回来。

    卢延秋翻阅这部分事记的时候乐不可支，旁边卢落月也没忍住笑。

    两人当然都不觉得自己会有成为未来“受害者”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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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萍水谭附近土质特殊，卢落月隔三差五便会去寻些特有的草药。她自是记得门内规矩的，也知晓斯年瘴的事，因此每次都是白日前去，最迟亦会在日落之前离开。

    这日里她在萍水谭边找到了一簇火棉菜。这玩意本就稀少，还娇贵脆弱得很，能有如此品相的实属罕见，又因为带根的完整火棉菜药效才可观，卢落月当即打算把它连根挖起。

    卢落月生怕把这簇小玩意碰坏，自是小心翼翼，偏偏火棉菜又根系发达。待卢落月把药草完整拿到手中，已憋出了一后背的汗。

    她再一抬头，才发现天已黑了。

    卢落月匆匆离开萍水谭，走远再回头时发现夜色里有白雾袅袅。

    正是斯年瘴。

    卢落月也不知道自己走得赶不赶趟，有没有吸入到瘴气。于是她寻到卢延秋，如实告知了自己兴许没能及时离开萍水谭的事。

    她脸上淡然，但交代的语气很沉痛：“如若我稍后失智了要去找人决斗，你记得把我绑起来。”

    卢延秋道：“那你今夜留我府中便是了，我也方便绑你。”

    卢落月：……听起来怪怪的，可能是错觉。

    她在卢延秋唇角亲了一口：“我今夜得回去先把这簇火棉菜炮制好，若蔫了再处理，药效就大打折扣了。”

    卢延秋见卢落月还晓得哄自己一哄，觉得大概问题不大，便由得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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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倒也没见门内其他人传回消息说卢落月有去找人决斗。

    卢延秋便直到入夜才去了找她。到得卢落月房中，看见卢落月正提笔写着什么，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定睛一看，却发现桌上合着先前放在书架上的剑谱，卢落月则在默写其中内容。

    卢延秋悚然一惊。

    自数年前卢落月在秘仪一事中剑骨被毁，她便在修行上随心杂学，唯独断了习剑的念想。虽然也表达过惋惜，但并没有什么被此事创伤心神、讳莫如深的样子。

    卢延秋心想，该不会隔了这么久，落月才开始伤春悲秋吧。

    还是说，落月难道一直以来都对此事耿耿于怀，而自己竟没有察觉？

    正纠结踌躇，卢落月抬头看见她，先是冷淡的眉眼跳了下，又把表情收敛得紧绷无比，低声唤她：“jiejie。你怎么来了。”

    这声招呼打得……语气非常微妙。有点生硬疏离、又有点挑衅似的。

    卢延秋极快速地琢磨了一瞬，便从善如流地朝卢落月笑了下，问：“落月，你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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