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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十六苦恼子,斗胆问他:“非改不成?”问完就被睨上眼。“我替你多加一数不好?”便是有不好十六也不能说,屈己应下:“十七省得了,这就给世子爷传饭去。”景深看着他背影笑笑。她最稀罕石榴,十六与石榴谐音,叫十六岂不是便宜了这小子。那端十六到东院小厨房里,喜月从身后唤他:“十六?世子爷醒了?”十七恹恹应声:“喜月姊姊,以后我就改名儿叫十七了,十六这名儿且丢了罢。”喜月身后的一个小丫头问:“怎突然换了名儿,十六与十七有何差别?”他们自然琢磨不透家里世子爷的想法,没再多想,将晚膳传去东院里。至夜,睿王院里又来人传话,教景深好生歇息,明早入宫见太后娘娘。想到那个和蔼的老太太,景深也想念起来。舟车劳顿,夜里再不如白日精神,刚躺下就沉睡过去,梦里他竟又回到若榴小院里,夏意在榴树底下背诗,他撑着脑袋听她背,听着听着他就睡过去,背书的小姑娘当即放下诗册,凑去他脸颊边偷亲了下……他觉得脸烧红时忽然又转到了屋顶上,夏意坐在屋上嘤嘤哭说要下去,他就圈着她腰肢从屋檐上一跃往下,轻飘飘落地时她惊奇不已,遂抱着他腰在胸膛处蹭蹭脑袋,景深又觉得心痒难耐。翌日清晨蓦地睁开眼,僵了会子才难堪下床,趁醒得早先洗了些东西,再到洗漱罢脸红也未消散。送早膳来院里的椿娘恐他是累病了,嘘寒问暖半晌皆说没事。后来人催促景深,他匆匆用过早膳跟人去了,椿娘浅笑着摇摇头,心说便是长大一岁也还是少不得cao心,去屋里替他收拾床铺时脸色才一变,“哎哟”一声后替他收拾。那头景深已和睿王坐上进宫的马车,面上仍浮着丝红晕,睿王暗暗打量几眼。“可是许久不进宫腼腆了?”“……”景深摇摇头,“无事,不过马车里头太闷了些。”说着装模作样地撩开车马帘透气。直到进了太后宫里时才摒了那绮思去,雪球似的穗儿一见他就从太后怀里跳下来迎它,一时间殿内的人都欢喜看去他。景深虽是个世子,与他们情分却很深。景随这早又有藉口不念书,同样也待在殿内,再还有好几个皇子公主,还有一人,论亲疏还是太后入宫前meimei的孙女,自幼失怙失恃,祖父祖母经了遭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变故也一病不起,太后娘娘矜恤,将她收进自己宫里养大,名唤奚明珠,如今年方二八,同太后娘娘好得与亲祖孙无差,蕙质兰心,便是皇后娘娘说起她都赞不绝口。奚明珠见景深过来,自往边上让去,景圆小丫头就抱着她胳膊撒娇,悄悄要桌上的糕点吃,她便笑吟吟帮她拿块。殿内人虽都是候景深来,眼下却还是各有忙乎的事,不会儿就说闹成一片,太后娘娘直抚掌欣抃,后来连陛下下了朝也来看一看景深。在宫中直待到午时过了他才出来,坐在马车上撑懒腰,喃喃道:“还是在若榴待着闲适。”再两日后,阿溟便灰头土脸地赶回京城,揣着信到睿王府府门前,教护卫拦着盘问番,这才把话传去景深院里。彼时景深正在潜心作画,十七进屋禀事时叫了两声他才应:“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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