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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知道。

原以为一夕欢好已是难得，不应再有所求。但一旦亲近了，便忍不住生出些荒诞想法。世人有眷恋明月的，然几时有人能拥有明月？

他还是打扰了她。他说：“对不住。”

顼婳叹气，说：“奚掌院何必如此，本座只是希望……”

天衢子不待她说下去，道：“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天衢子告辞。”

未容顼婳反应过来，他已经匆匆退走。顼婳看着他的背影，说不清是何滋味。她肩头，一直装哑巴的之息突然说：“傀首为什么不喜欢他？”

“喜欢？”顼婳独自向下一根石柱行去，竟然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之息小心翼翼地说：“奚掌院相貌如何？”

顼婳说：“极品。”

之息点点头，问：“修为如何？”

顼婳一向诚实：“上上等。”

之息以光化脚，抠了抠自己并不存在的鼻孔：“那傀首和他滚床单，不开心吗？”

忆及上次荒唐一夜，顼婳脸色微红：“也……开心啊。”

之息问：“那傀首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顼婳愣住，思考一阵，眉目慢慢舒展开来：“之息。”之息忙立正站直，它化为光球，再化出脚，也就是上面一个圆球下面一个“儿”字的形状。顼婳拉了拉它的脚：“大抵因为我也足够强大，不需要眷恋别人的好。”

之息说：“可是世间法则不是这样的，世间男子会对柔弱的女子心生保护之欲。女子也会对比自己强大的男子产生倾慕爱恋之意。这是人类本能。”

顼婳说：“哈。”

之息问：“您对奚掌院，真的一点爱慕之意也无？”

顼婳于是很仔细地想了想，说：“之息，我不是人类。”她淡笑，“天外陨铁，没有心肝的。”

之息一愣，争辩道：“不，您是画城傀首，有血有rou，有心跳脉博。只要您不说，没有人知道您的秘密。”

顼婳哧笑：“我虽不知人间爱慕，但幸好我尚知掩耳盗铃。”她扯了扯之息的另一只脚，“傻孩子。”

之息慢慢依偎在她颈窝里，说：“其实，傀首只是不敢相信奚掌院罢了。”

顼婳听若未闻。不敢？

也许吧。

顼婳缓步行走，然暗处已经跟了不少人。她这样品相的纯血魔傀，说是价值连城毫不夸张。鬼雾石林最贵重的珍宝，岂有送上门而不取的道理？

数个不同阵营的魔傀猎手都已经开始盯梢。原本天衢子的修为令人顾及，他的离开，无疑令诸人觉得省事不少。

暗处，几股势力各自提防，想选一处好地方抢得先机。

顼婳闲庭信步，却几乎引动了整个鬼雾石林的魔傀猎手。

她不着痕迹地将众人领到了石林深处，雾气四散，这里地势略微凹陷，周围平坦，不好敛藏身形。果然她方一进去，其余人立刻紧随而入。

好家伙，黑压压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