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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8 (第2/2页)
刚开始停用强效药剂的那一段时间,祂非常不适应,夜里常被更强烈的痛感唤醒。 你早就预料到这一点,那几夜让闹钟到点了就把自己叫醒,赶去祂的卧室。一听祂的呼吸有些急促紊乱起来,你便爬上床将祂揽进怀里,顾不得祂此前对你的劝告,轻柔地安抚祂的头发、头皮、脖颈与背部。祂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将你推开,只是挣扎着把身子转过去背对你。你生气地说mama都这么疼了就别再顾忌那些了,祂不说话了,却紧紧拧着眉,冷汗渗进你的领口,一片湿凉,你恨不得把祂的痛分过来一点。你毕竟还太小,有时会无助地哭,却不想让母亲知道,只能一边默然淌泪,一边安抚祂的痛处。在你尚显稚嫩的怀里,祂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虽然还是偶尔有痛醒的时候,你便对着他的痛处轻轻呵着气,暖湿的气流竟然有奇效,祂的抽搐缓解了,很快又坠入梦乡。 那几个重回母亲身边、待祂重新睡着的后半夜,是你十三岁以后感到最安心的夜晚。你和母亲互为镇定剂。 08 口唇期 从十五岁开始,你就常常做些不能为外人道的梦。而这些梦更加不能和母亲说。 再长大一点,你从同学那儿学会了喝酒。醉后的记忆全是断片,你不知道你是否真的从背后抱住过母亲,母亲又是否真的包容了你无限延长的口欲期,由着你含住祂的发丝或者耳朵,在口腔中摩挲。 有时候你和母亲在广阔无边的草地上散步,你会突然牵起祂的手放在唇前,伸出舌头轻轻卷过,咸咸的濡湿,然后给祂露出一个刚吃完糖果般的无邪笑容;有时候祂出门前会换一种新的香水,你便恨不得贴到祂身上去闻一闻;有时候母亲洗完澡,早守候在走廊转角的你听到开门声、闻到渐渐逼进的沐浴露味道,便猝不及防地跳出来扑上祂,埋在祂的脖颈间就伸舌头。这些时候母亲就笑着躲开,然后佯怒推了推你,“Neverland不欢迎小狗,你给我马上离开这儿。” 你捂住嘴,一副要掉小珍珠的模样:“mama你不爱我了吗,mama,我不是你的宝贝吗......” 祂有些啼笑皆非,你垂下头来,任祂抬手将你本就凌乱的头发揉得更糟,“你已经长这么大了,还撒娇啊,像不像话?你的同学朋友也是这样吗...” 你发现哪怕面前人已逐渐在你面前显得娇小起来,你还是对祂有无尽的依恋。你在祂掌下蹭了蹭,抬起眼睛朝祂笑道:“我不知道…可能是他们不够喜欢他们的母亲吧。” 你是母亲流域中的一个初民。你慢慢建起了自己的文明,以祂命名。你每天都在走却永远走不出的路,是祂掌心的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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