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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一场雨一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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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岭人民风旷达,凡事只讲两厢情愿,因果强求不得。筏中人一听,知道了意思,低头不好再问。
有人途经岸边,听到歌声,也便知晓了这是茶茶从这儿摆渡。倘若有一天再也听不到这歌声,那才叫古怪了,是要疑心贼人对少女下了手,有路见不平者是要拔刀相助哩。
摆渡的就是茶茶,茶茶即这碧水铺间独一无二的摆渡人。
茶茶不放心筏子,在回屋之前特意要回来看上一看。
这一看便吓一跳,原还是有死心眼的赶在这时过河不成。
“喂,在那儿作甚,天官爷爷要在涨大水的时候收人啦。”
柱边,是有一抹中原样式的燕尾青衣衫,那银色暗纹此时格外显眼,应是有人。只是那人身形瘦削,又以背面对着茶茶,让她心中一惊。
那是趴伏姿势。
莫不是又有谁家醉汉昏倒在岸边,这么不凑巧。
是要出人命的。
她赶忙冲上来,连布鞋鞋面打湿了也不顾。只觉得累赘,索性将鞋脱下了赤脚靠近。
将那人,或是那“死物”反面过来。
果然是昏迷了,但不是谁家醉汉。
醉汉是不会长这张顶好看的脸的。
茶茶不禁看呆几分。
他很年轻,与她年龄相仿。高高束起的黑发散开来似墨,不是苗岭常见的男子发辫铃铛样式。
那眉头似远处青山,微蹙着,连带着羽睫颤动,额间一抹朱砂样火苗纹印,细看又类符号标志,诡异得妖艳,衬着脸色更显苍白。
他牙关是咬紧了的,下巴尖尖。
一探鼻息,气息还在。
那薄唇在颤抖着,仿佛是在喊“娘亲”。但茶茶将耳廓贴近他的下颏,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你疼到会想娘亲和爹爹吗。
茶茶瞧着,只觉得心疼,察觉到顺着她扶着他背的手掌心中,盛着的不是雨水,而是冲淡了的血水。
血水顺着雨水往下流,转眼晖成一条血河。
救人要紧。茶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干脆将少年背起。
茶茶扛过稻米,上山打猎扛过山猪和野獾,救过乡野的兔子和松鼠之类的野物,自己健壮得像一头使不完劲的小野兽。
可这背人还是头一次,背一个比她高出不少的男孩子也是第一次。
她得赶在雨下得再大些时上来,又生怕天官爷爷突然睁开眼收走了少年的命。便说什么都要吓走那些眼馋的小鬼,“喂,我不晓得你啷个名字。只是你给我听到起,你这命太臭,老天不要,我要了。听到没有,我要你一定活过来。”
她没能晓得,也没能察觉到的。
那少年收拢在她前胸的双臂,像是听到了她的话。手指因她背负的姿势触碰到什么后,轻微地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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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
我们茶茶其实是个小颜控。写她的时候一直很开心~
希望你读的时候也会很开心~
因为苗疆是个复杂的文化概念,所以采用了湘西附近的风土人情,但没有用苗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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