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_流光正徘徊(刘辩x广陵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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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正徘徊(刘辩x广陵王) (第1/5页)

    肇秋,池苑里亭亭的荷花已经尽数开了,方才下过一场稀疏的雨,广陵王来得匆忙,只得摘荷叶做伞,一面鲜嫩的碧绿,水帘样遮下许多影影绰绰的浅灰。崇德殿浸得雨膏烟腻,朱雀阙的楚琴女乐受召而来,正在外廊抚琴,只求让天子熄了天大的火气快快入睡,女孩子们膝边有两只浮着一层残酒的杯盏,见好说话的广陵王来了,头低得更深,手上功夫也不敢停。

    广陵王将荷叶放在廊下,召来少监,“外廊弹多久了?”

    少监回答:“从陛下醒来开始……”

    “让女孩子们都下去。”广陵王说,“不必再从朱雀阙召人来了。”

    “可是陛下……”

    “陛下不会怪罪,都去吧。”

    广陵王很好说话,也很体贴下人,在朝中素有贤名,这些女孩子见了她就像见了布洒甘露水的仙官,从上到下,没有不喜欢她的。女乐们抱着琴谢恩,一张张莲花般青嫩的脸庞仰起来,广陵王仔细看了些许,都还只是些年纪尚小的女孩子们。她很快侧过脸去,只留给女孩们半张秀美隽永的轮廓,一滴悬着的水珠从檐角落下,轻盈无声,融入那丛鸦翅般的睫羽里。

    难怪都说广陵王貌若好女呢,年纪最小的女乐心想。

    等女孩子们都走了,这场绵绵的甘露终于舍得扑熄炎节,仿佛完成了一个使命。广陵王袖手而入,崇德殿湿润而黯淡,湿的是泼洒一地的红蓼酒,淡的是被剔暗的铜枝烛台,射破纸窗的日光俱被这座辉煌的樊笼所困。寝台被绫罗围困得密不透风,一个孱弱如小雀的灰影蜷伏在卧榻上,乌云般的鬈发流漫在地上,广陵王慢慢地靠近,心想:他是不是睡着了?

    等她撩开重重的帐帘,才知道没有。刘辩醒着,但也仅限于醒着;再怎么看,这人也不像完全清醒的模样。刘辩睁着眼睛,是一种心灰茫然的神情,比他往日说那些不正经的疯话时更安静,更让人感到某种风雨欲来前的不安。广陵王用膝头顶在榻上,借着这个小而浅的凹陷挨近他,她不敢太用力,只是摇晃他的肩膀,又去捏他的脸,“陛下?醒醒呀,陛下?”

    簟纹如水,沉李浮瓜,今日是个很消暑的天气,衽席堆起漩涡般的褶子,广陵王见他久久不应,心沉下去,又仿佛浮在抛高的浪尖之上。刘辩迟迟地醒了,眼波变得粼粼耀耀,伸手去捏她的肩子,寻到两片将近嶙峋的瘦骨,“啊,广陵王……是我的广陵王呀。你今天终于舍得进宫来见我了?想我了?早说啊,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

    广陵王要扶他起来,松了口气,旋即问他:“陛下还醉着?”

    “留我独守空宫,广陵王,朕要治你的罪。”刘辩黏在她身上,衣襟被拉开半截,只是近乎浮浪地拥着天子的御体,半遮半掩,盈着浅而温热的酒气。广陵王脸冷下去,倍感无奈,面上刚要罩上一层新封的冰壳,又要像往常那样训斥他,“到了、这种、时候,你还……”

    “亲我。”刘辩说。

    “……光天化日之下,你……”

    “亲我。”

    刘辩捏了捏广陵王的下颌,反倒是他先凑上去,像小雀啄食那样轻轻地啄了一口。嘴唇压在嘴角,声音也被挤得含糊不清,两人之间只有一道短窄的缝隙,只是胸膛起伏便能填满,温暖的呼吸密匝地绞缠,热融融地相拥,亲密得不分彼此。冰壳被凿碎,再冷硬的心也要被情谊给捂热了,她抬起手臂,不轻不重地按了按那丛伶仃的脊梁,刘辩识趣,闷闷地笑出声来。

    “光天化日之下,才最该做这些事呀。”

    全天下就没有刘辩说不出的歪理。

    “昨天……我接到传召,从广陵连夜赶回雒阳,怕你出事。所以呢,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呀,留我一个人在雒阳,在广陵待了这么久,真是个薄情人啊……或许是传错旨意了,待会查查是谁,我要好好赏他。”刘辩玩着自己漫长的鬈发,话锋雪片般消融在这段哝哝絮语之中,天子无意追究,挑起薄浅的眼睑看她,漫不经心地、慢吞吞地说:“你从广陵回来,只有这些话想和我说吗?……我可是让他们都下去了。”

    广陵王:“……”

    广陵王肃容,道:“绣衣楼还有急事要处理,臣先告退。”

    趁她在退出寝台之前,刘辩用小指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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