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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月(中) (第3/6页)


    “你不该在这里。”

    黑暗中,卡利亚的乌发女人斜靠在床上,久病的她面色苍白,不施粉黛的面容依旧清艳靡丽,令人心折不已。她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憔悴女子,她认得她,因为她对这个女人抱有极大的期望,瑟濂无疑是雷亚卢卡利亚的新星,只不过要加一个曾经二字。

    “我以为你会感谢我。”瑟濂坐在床尾,她不在乎外物,身上穿的仍然是雷亚卢卡利亚的校服,很少有学生这么穿了,但毕业多年的瑟濂却依然穿着它。她这么静静地坐着,面容倨傲:“感谢我……让你重获光明。”

    “是么?那阁下的确很了不起。”蕾娜菈的感谢毫无诚意,因为她知道魔女的礼物常常伴随着毒药,瑟濂倘若如此大发善心,那便不会被冠以“魔女”之名。她只是好奇:“报酬是什么?”

    “不急。”

    瑟濂颇有耐心,她将手中空了的注射剂放进了校服的夹层里,她研究了一个月,还让自己亲爱的徒弟找了一些倒霉的实验品来,毕竟要给蕾娜菈使用,瑟濂觉得如果卡利亚的满月草率地死在了她手上,那她的几个儿女必然要将她碎尸万段。

    “你加了美的氨酮?我感到神经亢奋,瑟濂,你想要诱导出我的热潮。但我并不是Omega。”

    瑟濂对她的说辞不屑一顾,“科学的伟大的之处在于……它征服了你的‘不是’,我想你应当不至于那么古板。”

    “……”蕾娜菈叹了口气,她问:“你离开雷亚卢卡利亚后,压抑太久了吗?”

    瑟濂避而不答。

    她无话可说。

    因为那情潮她也不知从何而来,气势汹汹,将她折磨得日夜难寐,在她每次遇到瓶颈的时候,她都会想起她,想起这个拥有无上智慧却让它随风、随水流逝的女人,她厌恶她,她嫉恨她,可她又想要成为她。

    她并不想要从蕾娜菈那里得到什么,一切只为了让她心中翻涌的恨意平息。

    “好吧,一切如你所愿。”蕾娜菈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她,她这么看着她,可她又不在她眼里,卡利亚的领导人目下无尘,这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可瑟濂在她的眼里看不到傲慢,那双烟蓝色的美丽瞳孔,在月光下流转着冷光,她从中看到了怜悯,不,这比怜悯更加过分,瑟濂感受到了蕾娜菈的轻蔑,她看不起她卑鄙下作的手段,同样,她也不在乎。

    瑟濂短促地笑了声,这正是她所想看到的,她要看这么一个清醒着的、高贵傲慢的“女王陛下”,如何被药剂驱使,丑态百出的。

    可蕾娜菈并未如她所愿,她仍旧静默,一如那条平缓的黑色河流,渡鸦不飞,鳞鱼不跃,它去向不知尽头的梦境深处,让瑟濂几乎分辨不出现实与梦境,她仍在梦中么?

    但许久未眨的眼睛暴露了蕾娜菈的挣扎,她不肯做被信息素驱使的野兽,亦不肯主动屈膝求饶,那清澈明亮的双眼被雾气漫上,犹如凌晨的深海,令瑟濂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她似乎哭了,又似乎没有。那不像是眼泪,更像是一滴海水溢出了盛装它的玻璃容器。蕾娜菈并不悲伤,仅仅为生理上的折磨而痛苦,这无处舒缓的刺痛从她眼眶中溢出来,被人称为“泪水”。

    瑟濂对她的骄矜自持深感钦佩,那些实验品——社会底层的渣滓,在注射过后通常会丑态百出,在透明的囚笼里出尽洋相,瑟濂当时便在幻想蕾娜菈会是一副怎样情态,是否也如这些Alpha一样渴求着生理上的愉悦,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冲动是否能够击溃她为人的尊严?

    她知道答案了。

    月亮从不会为谁升降,她永远高高在上。

    “你知道拉达冈死了吗?”

    “玛莉卡发了疯,她开始清算一切,拉达冈的尸体是她升起的第一面旗,你知道她的,她很快就会来找你。”

    蕾娜菈挑眉,咬住下唇,漠然地点了点头,赞同她的话。

    “菈妮,你的女儿……拉塔恩没有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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