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1-不悔 (第1/5页)
158 一轮圆月斜斜地挂在树梢,莫斯科警署内,热气腾腾的饺子刚出锅,中俄两方警员正在一起饮酒欢歌。 Про того, которого любил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Про того, чьи письма берегла(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Ой, ты песня, песенка девичья(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 Ты лети за ясным солнцем вслед(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 《喀秋莎》伴随着欢快的手风琴声响起,中方年轻的警察小伙儿爬到桌上跳起了踢踏舞,连平日不苟言笑的崔振海,都举起盛饺子的搪瓷碗,摇头晃脑地跟着敲打节奏。 共同欢度中秋佳节的友好氛围中,却夹杂着一丝不和谐。崔振海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视线转向旁边,那间被放射线状铁栏杆隔开的拘留室。 苗青山戴着手铐站在栏杆边上,一边拍手一边跟随音乐节奏狂笑,略长的发丝从两侧甩到前面覆在眼睛上,哐啷的金属声响和那诡异的笑声,让人不禁怀疑他的精神状态。 看到崔振海朝自己走过来,苗青山咧嘴笑着的嘴角慢慢平缓,变成一个近似柔和的微笑,“崔警官,你有家人吧?中秋节不能跟家人一起过,真是遗憾。” 崔振海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本来早就可以回国了,这不是有暴徒炸了铁路嘛。”他还因此不得不亲自日夜看守苗青山,不让人有可乘之机将他劫走。 苗青山嘴角仍扬着,目光却虚虚地凝望半空,飘向了窗外,“我十三岁那年,亲生父亲去世了,他是文工团的首席小提琴手,一个好人,小时候每个夜晚我都伴着他的琴声入睡。但继父是个畜生,折磨死了我母亲,还用尽手段折磨我,那时候身上每一道伤都是仇恨。” “我曾经以为,离开那个家之后,我就是孤身一人,再也没有家人了。”苗青山语气深沉,声音有种让人静下来听他诉说的魔力。 “可有一天,我在街边练摊儿,一个哭鼻子的小孩儿跑过来,像只小狗,给他一丁点好处,就什么都听我的,让他叫哥他就叫,甚至把姓改了要跟我做亲兄弟。”说着,他又笑了,“这么大的便宜怎么就让我给捡着了?” 崔振海拿过一双筷子,往装着饺子的碗里戳去,“我知道,你们哥俩在动物园门口摆摊,那小家伙可真会演,长了颗泪痣,哭起来跟水龙头打开了似的,把我都唬过去了。”他弄了一阵都没夹起饺子,索性直接把筷子戳进馅儿里。 “崔警官,崔振海,哈哈哈,没想到真是你,这就是冤家路窄吧!”苗青山像是知道了什么好玩儿的事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人生是本帐,欠债得还。”崔振海戳着那颗饺子往苗青山嘴里塞,“不是跟你说过,帐都记着呢,赖不掉。” 苗青山囫囵吞下饺子嚼着,腮帮子鼓起来,若有所思地嘟哝,“是,欠的东西总得还……” “我对他太坏了,明明知道他对我一心一意,还把他弄得满身是伤。可他从来不生气,没有一点怨恨。我越是伤害他折磨他,他爱得更多,你说他是不是傻啊?”苗青山笑着说,眼眶里却有晶莹闪烁。 “是挺傻,”崔振海咂摸着他这话,“都挺傻的。” 苗青山沉默了一小会儿,把饺子连皮带陷都咽下去后,回味了一下,轻声喃喃自语,“还是他做的好吃。” 崔振海略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配合,肯乖乖跟我们回国。”崔振海说。苗青山逃了这么久,能这么容易抓到,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中俄没有引渡条约,你要是不肯回国受审,也只能把你扔到西伯利亚的监狱里。” “只要我活着,”苗青山缓缓道,露出一抹苦笑,“他就不会放弃。” 炸铁路这事,苗青山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做。在自己面前乖巧忠厚的弟弟,其实从来都是一只野性强悍的烈犬,只是心甘情愿为他套上项圈,没有他的允许,永远不会摘下来。 可被锁住的又何止苗子文一人。 159 苗子文蜷缩在床上,辗转反侧,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