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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些微妙,他自身也不太确定这样的答案,然而他一向是实践派,在危险程度并不高的情况下,做好预案后稍微尝试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未尝不可。 在这方面,他多少会显得十分大胆与无谓。 若是放在医疗所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指不定会吓到多少路过的向导。而这里原本也不是适合做这些事的场合,单纯由于白路斜在这儿停留了太久,偏偏对方身上有刻意带着一股“生人勿近”与“莫挨老子”的气场,坐在这儿就能隔绝出一片属于他的空间来。也就和他熟悉一点的人不太受到影响,可这人独惯了,别说认识他了,恐怕听说他名号的不少,知道他本人的寥寥无几。 就是在白组中,都不一定能有多少人对得上号。 也就何律这样不会受到其他人流言中的形象所左右,绝对坚定着自己的判断的家伙,才会显得不为所动吧。 他向来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也同样只会贯彻自己!认定的。很难说导致现在的情况究竟是白路斜的责任更多一些,还是何律自己的问题更多一些。磕磕绊绊能够维持至今,他俩多少都有点本事就是了。 当向导勾住白路斜的手指时,本控制得很好的精神力又隐隐躁动起来,让他不得不更小心地收敛,生怕让眼前哨兵本就不好的情绪雪上加霜。 感受到对方轻微的回应时,何律好像明白自己的失误在哪了。 像白路斜这样自尊自傲的人,本就是喜欢掌控所有的事情的,他早该意识到的,倒是因为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忽略了最应该在意的事情。很难说那是他的错还是白路斜的错。 当然,何律向来习惯只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连同与自己无关的人一同追责,甚至宽己严人,对他而言多少是个有点复杂到难以理解的工程了。 于是乎,此刻,他在简单检讨了自己的得意忘形后,只专注弥补给白路斜带来的负面影响。而又因为对方不会同意一个向导在他的精神领域内动手动脚,能够采取的措施便只剩下最简单粗暴,也是最为繁琐复杂的物理接触与语言引导了。 好在何律在这方面精心研究后,还算了解。 他冲望过来的哨兵很浅地笑了一下,不过眨眼的功夫,像是一圈漾开后消失不见的涟漪,掀不起任何风浪。 何律诚恳的歉意如有实质,扑面而来,又不带任何的攻击性或侵略性。他只是有些抱歉地说着:“对不起,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辛苦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语气越发诚挚起来,认真对白路斜道:“这一次的任务,辛苦你了。” 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夸奖。 白路斜心想。 看对方有些笨拙地讨好,像是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的小狗,还自以为是珍贵的礼物一样。 他的心情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好,不由地勾了勾嘴唇,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与他与生俱来的傲气让那上挑的眼角都显出几分邪性,眼角的泪痣如同什么恶魔的诅咒,显出不允直视的攻击性来。 轻轻松松从向导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白路斜只是看他一眼,语气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愉快。 轻哼了一声后,说:“知道就好。” 享受何律的关心本就是他应该有的待遇。 无关其他,只因为他想而已。 那会让白路斜相当满意,以至于之前纠结的事情都能不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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