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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笛林塞】此彼分水(轻微官能向:骨科生子) (第4/10页)
一想,我其实有些害怕和她见面。” 他下意识地望向希克,而她扭头避开他的视线,自顾捧起竖琴,只消信手拨动几下,那乐器就折射出晶莹饱满的调子,犹如弦月闪烁的光辉。 林克熟知希克的脾气,不由得轻声笑了一下,并不觉得恼怒,“你不愿意和我说话,就用琴声回答我吗?” 少年勇者这般说着,便也从怀中拿出时之笛,如今他无需细思,就能应和着琴乐奏起无名的曲子。 一段旋律从他心间和唇际流淌出来,虽有些稚拙,却不乏精灵之气。 希克放下竖琴,出声说道:“林克,于音乐一道,你颇有天赋。” 一语已毕,她再度缄口,静听林克倾诉心中所想,独自咽下所有的苦涩与负疚。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塞尔达她离我很近……有时候是背后,有时候在旁边,唉,我也说不清楚,她好像一直都在看着我似的。” 不过这也可能是思念堆砌的幻影。每当瞟过焦黑树桩间冒出新花嫩芽,他就会想起她触摸他的手指。她曾经从身后拥抱住他,全无防备地靠在他肩头,笑声犹如云与水四散飘逸。 夜空当中星辰不灭,无可偏移。她的影子始终浮在他心中,明亮的,洁净的小小王女,步下台阶时面颜缀笑,风中眼里,她皆是晶莹闪光。 她接过基顿面具小心戴起,手掌冲他张开,好像一对白茉莉,她将时之笛抛给他,声音与荒原的风纠缠四散,犹存死者鲜血的味道。 他想念她,可他再没见过她。七年后她只活在希卡少年零星的言语间,面目身形模糊不清。 星星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可是你呢?塞尔达,你在哪里? 林克这样思索着,也就这样问出口:“我说希克啊,你告诉我塞尔达还活着,那你应该见过她吧……?” 半晌不见应答,林克定睛一看,原来希克人尚还守在火边,却已打起盹来。 纤瘦的身形静止下来,不免被错认为黑夜的一道伤疤。修长颈项半垂,衣上泪滴悬睫未落,下颌悬在空中不住轻磕。 少年勇者扬起一对剑眉,在心中偷笑几声,又不禁叹出一口气。希克定是累极才会如此,往日他自背后半开玩笑地蒙人双眼,都险些被一柄短刃划开喉咙。 他竖起食指对纳薇嘘声示意,又从包袱里拽出一件略旧的披风,轻手轻脚地给希克披上。对方的肩头稍有耸动,模糊不清地嗫嚅一句,竟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火光照亮希克的侧颜,浓重的睫毛低伏无言,盖住色聚榴石的双眼。小片肌肤展露于外,珍珠样没一点血色,鼻梁和嘴唇虽被遮盖住,却于其下隐约雕出好看的起伏。 那要是摸上一下,又会是什么感觉呢? 林克忽然僵在原地,少年勇者只觉得掌心发热,脸颊微烫,不由用力摆头,像要把这怪异的念想从脑海中甩脱,可心里又很想试上一试。 他犹豫地盯了希克半晌,忽然屏住呼吸,指端掠过那厚而白的面罩,完成一次不着肌肤的触摸,又做贼一样惴惴地收回去。 希克仍在他面前放松地睡着,然而眉头始终不曾松开,仿佛在梦里也陷于不可自拔的悲伤,眼角渗出些许湿润。 这缕水光烧得林克心头发痛,于是他鼓足勇气,再一次伸出手去,为希克拭净残余的泪意。 黎明自地平线上挣出一片雪白,天光尚不曾完全亮起,唯有余火半梦半醒地燃烧,见证少年勇者遗落在今夜的秘密。 * 金发的女孩合上湖蓝的眼睛,呼吸逐渐轻柔匀净。他察觉到了,不禁微笑起来,适时停下讲述。 男人恍然地注视着梦乡中的女儿,隐约从她面貌间寻出所爱之人的残影。 那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她也是这样躺在这里,日光织就的鬓发汗湿纠乱,袒露的前额全无阴翳,雪花石膏一般洁白。 孕中紫蓝的浮肿尽皆消散,她的面颊重又线条分明,睫羽暮鸦沉沉,在皮肤之间投下静止的暗影。 她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唇角因失血冰冷,尚且凝固着最后的笑痕。 那样相似又相仿的笑容和目光,纵使岁月冲刷,枯骨成灰,他也决不允许自己忘怀半分。 即便他与她的故事很久以前便已结束。 他记得那些同她并肩而战的时刻,也曾伏在希克背上,听她咬牙切齿地说:“林克,如果你死在这里,我就再去寻找下一任时之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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