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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第3/3页)
但她好像就没有如此顾虑了。 走到墙边,她从架上取下一把花枪,回头看着我「这样可以了吗?」 好吧,她看的可能是我提在左手的白蜡棍。 这次交流会可不能再带练习时用的拆卸式木棍,这白蜡棍是外公亲手交给我的,两头各刻着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个大字,一头刻四个。 这么说起来,外公的八卦棍似乎也十分了得,不过他倒是没有教过我。 一向希望单方面精通的他,从头到尾也只教过我一门棍法。 「好吧。」解开套着棍的麻布长袋,这袋子当初不知道怎么搞的,总会露一头出来,乳白色的棍身上,那八个字十分清晰。 「八极花枪,你呢?」 六和花枪吗,也是,毕竟她刚才用的是八极拳。 「算是同门吧,过两招就知道了。」 听我这么说完,赵温柔居然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不过很快又收了起来,摆好架式,全神贯注地盯着我。 小牛走过我身旁,提醒我要小心,退到了擂台外。 一个横扫,在我后退时她提起枪一阵突刺,不过却被我拉开了距离。 一个捅刺,在她的步伐下没击中她提枪的左手,但却擦过肩头,手一转,我立刻转刺为甩把,一棍抽到她的肩膀。 一退,抢一拦网地上一搁,拦住了我的棍,转而一刺,正中我的左胸。 一个踉蹌,她已经再出一枪一鉤我的下盘,击中我的小腿。 忍着发麻发疼的感觉,提棍,一阵点棍落在她的跟前强行拉开了距离,一个倒打迎面朝她击去。 花枪一捲,四两拨千金的将我的棍朝地面卸去,一股力量全击在地面上,借反弹的馀力,一个倒鉤漂亮的耍出,险些击中她的胳膊。 三度拉开距离,我们凝视着彼此,并一起露出了笑容。 「很尽兴。」她说。 我点了点头,在台湾习武的人并没有太多,除了偶尔跟会来家里切磋的叔叔伯伯以外,我在台湾并没有遇过同龄且专注习武的人,练习的对象大多是树干跟后院的木桩。 「痛吗?」 我摇头,我想她可能更痛吧。 练习用的花枪并没有枪头,当然表演赛时也不会装上枪头,但会装上一个圆形的枪头,老实说有点滑稽,不过开场表演应该就会让表演者装上枪头,现在赵温柔手上的,其实也就是一跟红木硬棍,加上那滑稽的圆枪头。 为了避免伤亡,器械组的武器都没开过锋,钝的很,不过像是枪头这种受力面积太小的,如果使太大力还是会造成伤害。 不过比武又哪有不受伤的? 赵温柔恐怕也深知这一点,被我击中的右肩恐怕比我这下痛的许多,白蜡棍拥有很好的弹性与柔软度,在做出一些动作的时候会有层叠的效果,使对手在同一点受到更剧烈的疼痛以及更深层的伤害。 「八极棍?」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是笑笑。 当她正准备要再度进攻时,突然眼神一定,放下了架式,对我身后行了个礼。 「李老师。」 一听这话,我也放下了架式,转头望去。 与小牛一同站在擂台外,中年男人有着一副看似精壮的体格,刚正不阿的国字脸上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架式,黑色的功夫装将他的稳重感与气势更加一步的提升,让人感觉那就是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男人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低下头,吐出他所期待的话语。 「父亲。」 *血缘无法改变,所以我逃得远远,逃到妈最眷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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