慻眉南04 (第1/3页)
碧珍最近做梦有些频繁 总是入夜刚躺下没多久,就开始做梦 梦里,总有人在给她喂药,同她说话 有时候他在道歉,有时候又再说不该把她卷进来 她梦的太深了,影影绰绰的只能看个大概,昨儿晚上碧珍勉力回应了他几句话,倒好像吓着了他 他匆匆的走了 梦醒后,屋里除了她什么人也没有,碧珍抱着被子,摸向床脚,是凉的。 但不知为何,这几天好像屋子里也不怎么冷了 就连笔墨也好似用不完似的 碧珍翻了翻昨天默写下的书,一页一页的纸整齐的摞好放在一旁,还是原模原样 是她多心了吗? 碧珍拿起手炉,惊讶的发现,手炉还是热的 这怎么可能呢? 打开看来,发现里面的碳是银丝碳,很耐烧也不呛人。 碧珍刚把手炉收起,她的炭火只有一点点,想要屋子烧热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屋内虽不说多么温暖,但起码不会让她觉得冷的受不了。 这么好的碳不该是她用的 她抱着衣服去外面浣洗 侍女们都当看不见她,木盆里打起冰凉的水,碧珍往里兑了些热水,可就算这样,洗到最后手也冻得不像样了 她捶打衣服的时候,看见一双精致的靴子停在她的面前 手上搓着衣裙的动作停下,碧珍逆着光仰起头 是宫远徵 他看着冯碧珍有些无措的把手从水里拿出来,羔羊一样的站起来,温驯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你为何不喊我?” “徵公子。”碧珍应他所求,喊了他一声 宫远徵不慎满意,遂又问:“为何不向我行礼?” 于是冯碧珍又福了福身子,给他行礼 她出身良好,这些礼仪做的十分纯熟,行云流水,哪怕只穿着这样粗劣的低等下人的衣服,也难掩高贵的气质 冯碧珍行过礼之后,就不理他了,又坐回去,默默地浣洗衣裳 宫远徵看着院子里其他的女侍个个低着头往角落里躲,就知道她在这里没少受欺负 寒冬腊月的,她好歹也算是半个客人,也没有卖给宫家,怎么都应该按照待客的份例 但宫门拜高踩低的风气历来如此,从他年幼的时候起就已经形成了很多年 哪怕他贵为徵宫的少主,是先宫主唯一的血脉,照样无人问津,像个野草一样的活着。侍卫、下人、婢女,在他只有七八岁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儿都不给他什么好脸色。 背地里更是把他说的冷血无情,天生的怪胎 所以,宫远徵早早的就看透了宫门的规矩 什么规矩,狗屁的规矩 如果你弱,你就不配在宫门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