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第1/3页)
崇应彪把龙德殿上跪地求饶的术士拖出去、听着他被护卫们带走时的哀嚎尖叫,心里头平静地想:这是今天第九个。 他扭头看向王位上的殷寿。殷寿脸上还带着怒意,显然是不悦于术士的哄骗——这也难怪,毕竟眼见祭天台一日日建起,自焚的日子渐渐逼近,殷寿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方法让自己逃离死亡,或者说,欺骗死亡。 所以殷寿派了崇应彪来为他寻找这些术士。在殷郊和姬发眼里殷寿始终都是那个不畏惧死亡为了天下百姓能自焚祭天的英雄,而在崇应彪面前,殷寿是装也不装——毕竟他们都对彼此心知肚明,老的不是好人,小的也不是好人。 都是一路货色,我最像他。崇应彪恹恹地想着,把目光移向殿中剩下的最后两个术士身上。 相较于其他来献计的术士而言,这两个人不太一样。具体是不一样在哪儿,崇应彪想了想,大约是这俩都一样长得相当张扬。 先说这个长了副中原人模样的,披头散发长胡须,从头到脚一身黑,手里还拿着个装了骷髅头的黑拂尘,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跟脑子有病一样。崇应彪想,这人不是有真本事就是真的是个神经病,真想给他一拳。他还自称叫什么申公豹,名字听着就不正经。 而另一个截然相反,是从头到脚都在放光,是的,放光。先是一头金色的小卷发,又是一张眉眼深邃的胡人样貌,笑起来那白晃晃的牙齿能把崇应彪给晃晕过去,身上还穿着一件半露不露的白袍——他妈的,一整个心理健康阳光开朗大男孩,还叫什么阿福,看着就讨厌。 作为朝歌第一阴暗比,崇应彪不怀好意地期待着殷寿发怒,把那个叫阿福的给丢到外头受炮烙之刑去。这样笑得开心的人就应该感受一下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先献法的那个是申公豹。他咔咔咔一顿cao作猛如虎使了个什么断头不死之术,黑乎乎的头飞啊飞啊,叫殷寿两眼放光起身与申公豹的头细谈。而站在崇应彪身边的阿福惊叹一声,忍不住鼓掌,用他那奇异的强调说道:“不可思议!真是神奇的东方法术!” 崇应彪乜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哼了声。“你不也是个术士吗?怎么也像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一样?” 话虽如此,崇应彪的心里却是不断在叫喊:我靠!他的头!他头飞了!我靠!牛逼! 阿福闻言对他笑了笑,大白牙差点把他眼睛晃瞎。“噢亲爱的,不是谁都会成天把自己的头飞来飞去。对了,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还挺好看,身体也很健美?我打赌你的肌rou线条一定很漂亮!” 没人说过!正常人谁他妈会这么说啊!崇应彪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动声色地离这个阿福远了一步。他敢肯定这个阿福看自己的目光十分热切,让他想起来了殷郊姬发那俩之间谁也插不进去的氛围,恶心极了。 我可他妈的不喜欢男人,崇应彪阴暗地想。我又不是他妈的西岐农夫! 阿福还在那儿热情地对他说着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什么“噢你跟斯巴达的战士一样俊美”“你们朝歌有好多漂亮的身体”“朝歌是什么奥林匹斯圣地!赞美朝歌!”之类的东西,崇应彪也听不明白,只胆战心惊地咂摸出一个信息:他奶奶的阿福馋他身体。 他妈的!看你大爷!挖你眼睛! 气打不到一处,正巧那厢申公豹一句“大王修炼个五百年”叫殷寿大怒,申公豹的头跟个球一样被殷寿甩到了崇应彪脚边,崇应彪便直接一脚踢飞。于是申公豹的头就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落到了龙德殿的那头,他的身子摸索着走了过去。 “多有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