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血海（剧情） (第2/2页)

技术多少有点发虚。

    某幻一旦喝了酒多半倒头就睡，但今天王瀚哲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他，他毫无困意，大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亮晶晶的。

    王瀚哲在某幻辗转反侧翻了第十四次身之后，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这是何苦呢？”

    某幻身形猛地一僵。

    王瀚哲又道：“某幻啊，虽然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苦恼这东西吧，最好不要让它和酒一起过了夜。”

    “不然夜长梦多。”

    某幻怔怔的。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王瀚哲的声音很远又很近，飘渺的很，好像他正坠入海底。

    是谁在水面上呼唤他？

    王瀚哲没由来地“嘶”了一声：“这手感怎么不太对？”靠边，停车。某幻昏昏沉沉。

    王瀚哲下车一检查差点没把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谁他妈这么缺德往路面上放钉子啊我草，拟吗的扎爆胎了都我真服了……”他一边骂一边掏出手机拨电话，某幻好赖听懂了一点：这车在桥上一时半会儿是开不了的了。车里闷的难受，他打开车门想出去透透气。

    王瀚哲左手举着手机还眼尖地看着某幻的动作，马上走过去打算阻止：“诶诶诶某幻你小心点儿别摔了……你还是在车里坐着吧，我马上叫人来拖车。待会儿下了桥再打车啊。”

    某幻没听。他有些踉跄地走到人行道上，趴着栏杆向下凝望宽阔的江面和暗流涌动的江水。窒息的触感一层一层闷裹上来，扭曲变形的泡沫摇曳着远去。

    王瀚哲一把把他从脑海里捞出来：“哎呀好了好了幻幻，那人跟我说他们马上到现场，我们现在可以先走了，赶紧下了桥打车去。”王瀚哲打着哈哈掩饰自己刚刚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总觉得他不把某幻从桥边拉回来的话，下一秒就要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最后还是没打车——某幻坚持要求的，这里距他家其实也就几步距离了。

    王瀚哲是亲眼看着他走进家门才放下心来，后来回过味儿来一想又觉得好笑——某幻是这么意志脆弱的人么？

    某幻进屋，无意识地按了按眉心。喝完酒又迎风走了这么久，某幻有些头疼，进屋换了鞋才想起开灯。

    他伸手去按开关，却突然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气息，身子不免一僵，迟迟没按下开关。

    他们俩在黑暗中对峙着。

    十来分钟后老番茄忍无可忍，伸手按亮开关，顺便制住某幻的手。

    “高一栋，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