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于一场秋日的午睡_惊魂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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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魂夜 (第2/4页)

。渐渐地,被兴奋冲击而丢失的思考能力开始回归,我终于察觉到自己此刻的目的地何其不祥,进而想到事情也许不如我想象的那般,也许乌鸦没有那么……好端端的。

    “请千万别放在心上……”

    一阵男性声线的交谈声隐隐传过来,我不由放轻脚步,凝神细听。“……我只希望他比上次送去的女孩令您满意……况且,这倒还给了我与曼登先生结识的机会。”我听出是夜班经理,我与他拢共只见过不到五面,那异常沙哑的嗓音令人印象深刻,“荣幸之至……”这声音听来很是陌生,大约属于经理口中的“曼登先生”。

    “在这个时点增加诸位的工作量,实属意外……”又一道声音接话,恰逢我走出走廊之际,“诚实地说,上车时他尚没有昏迷的征兆。”

    这道带着歉意的声音的主人——文森特·法林伫立在医务室门口,一瞬掐停了我的心跳。

    我停在那儿,看着他,从未看得这么清楚过。这条金发恶棍、世间一切噩兆的代言人。他转过视线,瞧见了我,五官随即开始进行富有节奏的微调:眉梢抬高、唇线短暂地分合、然后双眼弯起、鼻翼随着扩大的微笑受到牵拉。一切仿佛手艺绝妙的主厨cao办的一顿晚餐,“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的惊奇沙拉,“棒极了”之汤,以及轻量主菜“重逢总是令人愉快”。

    我的心脏重新跳动,开始幻想这张脸挨上一巴掌时的情形,并很快无法满足于想象,快步朝医务室门口的男士们走过去。几道视线飞来,夜班经理与我打起招呼,文森特面带微笑地向我点头致意,只消再多两步,我就能给那张该死的脸送上一记响亮的巴掌——

    医务室走出一道白色身影。朱利安医生,她的手上戴着红白相间的一次性手套。

    真稀奇的款式。我停下来,看到那不规则的红色图案流动起来。那是血。

    “他……还好吗?我是说乌鸦……”我问,磕磕巴巴的,刚才涌现的怒气一瞬熄火了。

    朱利安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快赶到,愣了下才回答:“呃,不算太糟。”

    不算太糟。在你听到旁人这么说的时候,往往事情已经足够糟糕了。我还想再问,朱利安已经转向了夜班经理:“圣马丁的车得晚些到,他们今晚接了个郊区的活儿,刚赶回来。”“好吧,姑且相信不是他们编造的瞎话……”在他们对话之间,我往医务室瞧了一眼,心里还抱着一分幻想,想瞧见乌鸦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头,最多不过神色稍显不适。但从这个角度只瞧得见柜子与桌椅。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进医务室。

    房间内侧,另一位夜班医生坐在床侧,床上躺着我找了整晚的人。

    走近。

    乌鸦的上身穿着件我没见过的修身黑色衬衫,款式考究。

    再走近。

    他的脸看起来还好,并不显得多么痛苦,只是闭着双眼,嘴唇有些缺乏血色。我放心了些,回想起梦境中吓人的画面,轻轻摇了摇头。

    再近。乌鸦那被夜班医生的背影遮挡了的下身终于映入眼帘。我看到他的裤子——同样是黑色的,褪到了膝盖处。夜班医生的手里拿着镊子,在他赤裸的下身与托盘间不住往返,从那儿取出什么东西,再丢进托盘。

    叮。在看清那是什么之前,我先听见轻轻的脆响。然后一道隐约的银光闪过,我的视线自发地来到托盘,看了看里面。

    “嗯,那是……”我相信自己看错了,于是向夜班医生确认,“那是什么?”

    “针。”

    夜班医生说。

    “噢。针,是吗?”

    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自己所听到的,等着他否认、纠正,告诉我那其实是头发或者宠物的毛之类的,等他跟我说:哪儿可能是什么针呢,多吓人哪!

    他哼了一声:“真不少,我总觉得还没取干净——”叮。“我就知道,这儿还有一根。”叮。“yinjing里的就让圣马丁那帮人解决吧……”叮。沾着血的。银光闪闪的。长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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